比狗舍溫暖多了,而且狗舍裡足足窩著一百條極地犬,難聞得緊……
主人先用力推著門,才輕輕拉開門閂,防止冷風一下子闖入,將他和門都推翻。
看門外不見天日的風雪中,隱約站著三四人,主人把他們讓了進來,不需要多問,既然跺了跺腳,那就是來歇腳的,要問也要讓客人進來再說。
客人們跺著腳走了進來,不及主人和他們說話,老店中已經有個酒漢大發感慨起來。
確切地說,這個酒漢也是剛來個把時辰,他來的時候就他一個客人,直到這些人來。
他來了就沒閒著,叫了壇酒,時不時小酌,時不時哼唱,時不時捋起青須抒發一番,正如此刻:
“
日星月轉原何啟?
奧妙弗關己。
凜風日日座無空,
老店半壇濁酒醉魂中。
長歌浩氣邊關外,
不夠國賊賣。
求師問道幾重天?
怎比痴人一夢攬七仙。
”
那新來的幾人中,有個似是與他投了契,摘下斗篷露出一臉柔和,一雙深邃黑眸透著幾分靈動,還未出言就彷彿打過了招呼,只聽這瀟灑少年朗聲道:
“
宇河渺淼,星哭小,多少哀柔橋段。
上古驚天,皆有道,續帝洪荒救世。
五行常循,陰陽宇宙,卦成人間界。
風雲叱吒,煥發茫莽仙學。
猶記蠻亂年間,鐵族終醒覺,山河齊撼。
盾甲神兵,千法防,仙傲逐丹飛散。
濫嚼人云,輕狂生憤恨,只求清醒。
道惟玄開,酒濁專喂濁漢。
”
那酒漢一把長劍斜背在身,本是露著一個劍客的背影對向門口,想是不願將醉態現於旁人,可此時他聽那年輕人口中詩詞大有譏諷之意,當即一拍桌子,呼啦站了起來。
主人一看,這幷州邊際怎還要鬧出爭鬥?忙要出言,卻聽那吃酒劍客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笑著轉過身來,白麵黑鬚,髮髻雖有些歪斜,也不失為一個醉酒劍客,只聽他笑罷出言:“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是被你個老滑頭給算計了!”
年輕人以為他要反唇相譏,當即被這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老滑頭?這老滑頭自不是說我,可他怎又對著我說?年輕人心裡納悶,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誰知年輕人身後搶過一人,罵道:“你才是老滑頭,我們這裡就你最老!”
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子,卻沒有除下行頭,其實她是不願自己的容貌被這醉漢瞥見。
“好!罵得好!”誰料那醉酒劍客沒有生氣,反倒大聲喝彩,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又喃道:“不錯不錯,這小妞聽聲音就是個美人兒,看來老滑頭的種就是不同。”
“你說誰?!你……”那女子顯然十分氣憤,她聽不懂這醉酒劍客說些什麼,可聽得出不是什麼好話。
年輕人則比她更加著急,手一揮,打斷了同伴的話,認真道:“你說誰是老滑頭的種?誰又是老滑頭?”
那醉酒劍客這才發現自己失言,忙捂住嘴,卻又想要辯解,支支吾吾讓人聽不清楚。
“真是醉得可以……”那女子說著已經走上遠處的一桌,坐下了,她可不願跟這酒漢多言,又向另外一個人叫道:“妹妹快來。”
可那醉酒劍客卻又大叫道:“不是吧?兩個?!老滑頭就是老滑頭!哦不對!還有一個!你們一共四人,剩下這三個不會都是你媳婦吧?!”
他說到最後又問向年輕人,可不等那年輕人說話,一人已經大步向前,一把拽下斗篷,露臉罵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