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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殺人犯!”
“拿得出證據來嗎?有什麼憑證嗎?找得到足夠的法律依據嗎?算了,你沒有那本事,連蛛絲馬跡也找不到,我是戴著紳士的白手套乾的。你還是這樣開槍吧,打吧,像蘆花一樣,從兩眉中間打進去,有百死而無一生,可你缺乏這份勇氣。於而龍,拉倒了吧,放下你的槍,不要逞匹夫之勇,老實對你講,你不是我們的對手,認輸了吧!”
他閉上眼,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王緯宇哈哈大笑,倒在血泊裡……
“老書記,你怎麼啦?”秦大個在桌子對面站起來。
於而龍這才發現什麼事都不曾發生,只是拍碎了一隻刻花玻璃茶杯,手被扎出點鮮血而已,手槍還在桌子當中擺著。
黑洞洞的槍口,似乎詫異地瞧著發怔的於而龍。
在那個多霧季節裡,甚至正常人的理智也會混沌、混亂,說不定還會瘋狂的。
現在,於而龍在沼澤地的小河邊,望著那一大片被陽光照得格外明亮的湖水,心裡在思索著:過去了,總算過去了……
——蘆花,要不然就無法來到石湖破謎了,活著,就是勝利啊!
那位地委書記解決了肚皮問題以後,著急謀求出路了,總不能在沼澤地裡當魯濱孫哪,獨自跑走找船去了。於而龍坐在小河旁邊,望著影影綽綽的閘口鎮,那熟悉的教堂尖頂似隱似現,這使他想起那一天和蘆花衝破了惡浪險濤終於靠岸時的情景。
……也像現在一樣,雨後斜陽把湖面照亮了,兩個人的心情舒暢多了,特別是於二龍講了應該相信同志們的話後,蘆花想想也是個道理,便說:“依你的,就這一回!”
於二龍說:“要不是麻皮阿六——”
這句話說到了她心坎上,她笑了。
蘆花起勁地擰乾頭髮裡的水,這時,她才發現緊貼在她身上的溼褂子,把那飽滿的,箍都箍不住的胸部,無可奈何地暴露出來。
“看我這樣子——”她原本就不怎麼迴避他的,如今她更加坦然地迎接他那困擾的目光,半點也不心慌意亂了,更不失悔自己莽撞地搶先說出心裡的話了。她覺得輕鬆,像了卻一樁大事似的卸去了心頭的重擔,想到自己終於也像石湖姑娘那樣大膽地吐露衷腸,便問:“二龍,你該嫌我了吧?”
對著那樣真誠的眼睛,說假話是不可能的,便坦率地搖了搖頭。
“你心裡什麼時候不嫌我的?”
哦!也許女人的天性就是如此,誰落進她愛情的羅網裡,下一步就該牢牢地控制住,用綿密的情絲緊緊地纏繞起來。
於二龍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奇特的問題,難道有過什麼時候,心裡不裝著她的影子麼?
“我……”蘆花抖弄開那又黑又密又厚的頭髮,回憶著自己的愛。直到今天,還可以從於蓮的浪漫主義的長髮上,瞧見當年蘆花的影子。他女兒那波浪似的拖到肩頭,像瀑布似的閃著光澤的秀髮,使舞蹈演員嫉妒。因為柳娟的髮型,是靠理髮師的手藝,而那個在血管裡繼承了母親那一頭秀髮的畫家,即使不精心地梳理一下,也是風姿翩翩,格外動人。
“哥,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
於二龍不相信:“那時都還小呢!”
“哪怕是小孩,也有個喜歡誰,不喜歡誰的。”
於二龍為他哥哥的命運嘆息,他知道,那個拙於語言的人,有一顆多麼愛她的心啊!然而卻像飄蓬一樣永無定處的被擯棄了。
愛情的不等邊三角呀,有時是相當殘酷的。
“你還記得嗎?在冰窟窿上一把抱住,死活不讓你鑽進去?”
於二龍清楚地記得她緊緊摟住自己的情景,生死關頭,顯然什麼都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