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伸出舌頭了咂了口氣。忱王挑眉看她一眼,似乎在說你就這麼點酒量。顧雁歌端起酒又喝了口,原主是很能喝的,於是她相信這身體也能酒精考驗。
果不其然,最後醉的不是她,忱王先醉了,蕭永夜讓門房把忱王搭了上去,正堂裡燈火通明之中,便只剩下了蕭永夜和顧雁歌二人相對而望。
外頭忽然響起一陣叮叮鐺鐺的聲響,是舊瓷片做成的風鈴,掛在門上,遊離夜色與燭光搖曳之間,透著淡而溫潤的美感。顧雁歌卻莫名地被這一串小小的瓷鈴勾起了愁緒,這樣的夜色與燈光,讓人發瘋地想起從前。
蕭永夜也看著那串瓷鈴,忽而側臉道:“雁兒,如果他待你不好,就不要再堅持了,你原本就值得更好的。雁兒自是將門之後,自不必在意那些閒言碎語。”
顧雁歌不回頭看蕭永夜,很想傾盡一腔的話,卻百轉千回之後,淡淡地問道:“蕭將軍,我可以相信你麼。”
“自然。”蕭永夜的聲音堅定而沉穩,一如他瞧著顧雁歌的目光。
第四十七章 此中事,訴永夜
蕭永夜領著顧雁歌,坐在一條小溪邊上,只見顧雁歌抬頭望著天空皎潔如雪的月,臉部的線條在盈盈地水波之間,清越動人,一身素色的衣裙,被風一吹起,便更讓人分不清天上與人間了。
蕭永夜坐在一旁的石上,不置一言,只等著顧雁歌開口,若她說,他便細細聽著,若不說,便只是這樣安靜地坐著也很好!
顧雁歌望著水面,輕輕一聲嘆息,風中的草香與水的淡淡腥氣被吸入了胸中,也不回頭去看蕭永夜,只要知道有人在那裡就好了,有人願意聽一聽就可以了。也許就算是沒有人,這樣的寬曠的草原,幽幽地月光,也可以傾訴。
“未嫁之時,只道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男子,也曾想過,人人都有瑕疵,也明白至人是常。嫁了之後,也曾經希望過,期盼過,只是終了不過做了別人戲裡的添頭。”顧雁歌說話的時候,依舊無悲無喜,她這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原主的故事,尚可以說出來,而屬於她的……卻真正是隻能說予青天明月知了。
蕭永夜安靜地聽著,不發一言,顧雁歌敘述地證據如此安靜,卻讓蕭永夜認為,是已經傷心絕望透了,才有的淡漠。略帶著些心疼,憐惜地看著顧雁歌,也許只有在這樣的夜裡,他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直直地打量,而不必顧忌。
顧雁歌聽得身邊沉穩地呼吸,心竟漸漸地平靜下來,勾起腰間的紗帶纏在指間,低著頭繼續說道:“他的心裡,另有他人。我若遜於那個女子,自不會有任何言語,可是我何曾遜色半分。他們的愛情就算可以令天地為之動容,我也不願意做他們才子佳人戲裡的註腳。”
蕭永夜握緊了拳頭,第一句話聽了只讓人心酸憐惜,這一段話,卻讓人憤慨並不平。蕭永夜終還是沒能忍住,在夜風裡沉沉地開口,聲音竟如這夜色一般,帶著幾分空曠之感:“你為什麼不稟了皇上和娘娘,皇上和娘娘這般疼寵你,你自可去回了。”
顧雁歌便問道:“和離麼,我也想過,我也問過皇后娘娘,如果我不願意和謝君瑞過下去了,還歡不歡迎我回去,皇后娘娘自是笑著說可以,但第二日,皇上便著人來說,津洲候一門忠烈,自太祖起便為景朝立下了不世之功,讓我好好地跟謝君瑞過日子。”
蕭永夜皺眉,就憑一個津洲候,在他眼裡壓根不算個事兒,恪親王的功跡豈是一個小小的津洲候能比得了的,蕭永夜這樣想著,遂道:“津洲候再是滿門忠烈,也不能委屈了雁兒,雁兒,許是你沒把事兒細說給皇上聽,不妨找個機會好好說說。”
顧雁歌嘆息一聲,若真是這樣,她又何苦死死撐著,那一家子的戲還沒有趣到這份上:“蕭將軍,父王再有不世之功,也已經去了,我再受寵愛,也只是他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