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跡與寵愛再多再大,也比不上江山天下。津洲候不是淮安候,津洲候手下,還領著數十萬兵馬,若不是當年拒封,如今怕已經早已經是異姓王了!”
這事蕭永夜自也知道,津洲候當年拒封之事如今還傳為美談,拒封一是為了安君王之心,二是為了能掌兵權,景朝有制,王不掌兵,獨有恪親王一人是特例:“雁兒,津洲候所屬,如今只有津渡七洲十六萬兵馬,景朝有百萬雄師,餘者則半由闊科旗汗王所屬,另一半如今藉著你的政令分治,回到了皇上手中。如果你的顧慮僅僅是這些,去稟明皇上吧,若真有事兒,有我和忱王連手,津洲候何懼。”
蕭永夜其實也是在安顧雁歌的心,津渡七洲雖只有十六萬兵馬,但津渡七洲易守難攻,且景朝的百萬雄師,亦只是號稱而已。要真是打起來了,必定是拼個兩敗俱傷。
顧雁歌雖早已不在軍中,但軍中的事卻多少明白些,望著蕭永夜一笑,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個兒:“蕭將軍,我和那去回屹和親的承恩公主是一樣的,只是我這和親,沒有嫁得多遠罷了。且不說承恩是賜封的公主,便是皇上嫡嫡親的大公主,也嫁給了津洲候嫡長孫,現在在候府裡,亦自過得不甚舒坦,我一個小小的郡主,又何敢言和離之事。”
蕭永夜沉默了,到底是軍人,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兒,就算懂得,也不願意多打聽。顧雁歌見蕭永夜沉默了,又是回首一笑,繼續道:“蕭將軍,你現在,還認為我這和離,易嗎?我在等,等一個機會,只是不知道等來的究竟會是通天坦途,還是萬丈深淵。”
“雁兒,苦了你了。”蕭永夜現在除了能憐惜地說這句話,實在找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安慰顧雁歌。手掌重重一拍落在石頭上,只道是若恪親王還在世,怎會容忍顧雁歌受此等委屈。恪親王臨走前拖他照顧顧雁歌,卻沒想到他今日竟然連照顧的能力都沒有。
顧雁歌這時卻走到了蕭記身側,看著石頭上蕭永夜發白的指節,輕聲道:“蕭將軍,我不苦,皇上比我更明白,津洲候精兵險地在手,做為一個帝王,臥榻之側又怎麼能容得下他人安睡。我只需要等而已,所幸我才十五,還等得起不是嗎?”
蕭永夜只覺得喉嚨裡發硬,長長吐出一口氣,看著在身側的那張如玉的臉龐,淡淡的光芒,確真是不苦不痛一般:“雁兒,你如何能忍得。”
“忍一時之屈,得一世之安,細想想又有什麼不能忍的。承恩公主遠嫁回屹,如今才真正是水深火熱呢。”顧雁歌笑笑,比起那個可憐的宗室女來,她已經好太多了,何況她這委屈也不是白白忍了,現在忍了將來也還是要報的。
蕭永夜看著顧雁歌,只覺得看到了恪親王一般,那份子堅定自信之色,旁人眼裡絕計沒有,更何況只是女兒之身:“雁兒,若有事,多找我幫忙,若別人幫不了你,還有我……還有你父王的一干舊屬,我們皆承你父王之恩,又受你父王所託,自然要好好照拂你。”
顧雁歌又是一笑,燦爛地問道:“若是要反君王,戰天下呢?”
蕭永夜聽了這話沉默了,他從顧雁歌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除了一臉的燦笑。顧雁歌眯著笑眼見蕭永夜沉默地樣子,不由得笑得更加燦爛:“蕭將軍,你這人呀,什麼都好,就是一樣兒,太認真了。父王這一輩子,忠君愛國,一身耿正,他自也希望你們都和他一樣。”
蕭永夜一笑,顧雁歌這時的笑,倒是真切清爽多了,眉目顧盼之間,似有淡淡淺淺地波瀾,在夜風這中脈脈地鋪陳開來。蕭永夜暗道,這才應該是顧雁歌應有的樣子,這樣的女子就應當常笑,且要笑得沒有一絲雜質。
“對了,說到忱王,他怎麼會在這兒?”顧雁歌正好回頭看到守驛裡,搖曳著的大防風燈籠,便側臉問蕭永夜。
蕭永夜起身來,與顧雁歌並身而立,看著守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