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又想到剛才清河師傅靈虛掌門最後幾句話,少年便不禁更加莞爾:
“醒言啊,這次下山,不免便要遇降妖除怪之事。若是事兒順手,功德圓滿,別人問起時你也不必替師門遮掩;畢竟,這也是彰顯我道家上清三寶道德之名。只是,如果事兒做得尷尬,那便……哈哈!”
等回到千鳥崖,果不其然,他只稍微一提,那兩個女孩兒,便用各自特殊的方式,表達了想與堂主一起下山的意願。
在下山前這幾天裡,醒言又去前山弘法殿中,與清溟道長辦了些交接事宜;順便又與華飄塵陳子平等相熟弟子一一話別。其餘功夫,便與堂中兩位少女著緊整理行裝。
就在三月三這天,醒言與瓊肜雪宜,一早起來,趕去飛雲頂後山上清聖地“懷先堂”,拜過歷代祖師的遺靈,祈過諸位先師的福佑,然後便回返抱霞峰,各自攜上尺寸不一的包袱行囊,告別了生活幾近一年的千鳥崖,在一片明爛的春光中,踏上下山歷練的旅程。
下山時,在三人身後,那些碧樹綠叢中隱隱有鳥囀獸鳴,其音低徊眷戀,連綿一路不絕。
下得山後,醒言與瓊肜雪宜二人,只按著靈虛掌門略指的西北方向,不問前路,信步而行。
雖然,此際他們三人都能短途飛空,但反正師門任務也不緊急,於是便在堂主的指令下,悠哉遊哉,四處閒逛,最多隻偶爾在荒野無人處略略飛行一段,其餘大多時候,也只是尋常走路。
不知曲折穿越過幾個城鎮,細細打聽了幾回風土人情,不知不覺,現已是四月出頭。
這一日,醒言幾人正閒逛到始興郡地界。
“真熱啊!”
走了一程,醒言忍不住摘下頭上草笠,卷在手中當扇扇。
“呼呼~”
聽他怨熱,那位臉上半點汗珠也無的小瓊肜,也立時嗒出小舌,跟著呼呼喘氣。出身萬丈冰崖的寇雪宜,雖然修為幾近千年,但恐是本質使然,遇著這旱熱天氣,也不禁花容微蹙。
說起來,現在才是四月剛過,還不到暮春時節。但眼前這天氣,便已十分炎熱。最要命的是,熱便罷了,這身周空氣兒又十分乾燥;稍一流汗,醒言就覺著口乾舌燥,焦渴難熬。
望著路邊同樣焦枯的草木,醒言苦笑道:
“真旱。咱得趕緊找個池塘尋水喝!”
只是,向前逡巡直有三四里,卻見不到半個蓄水池塘的影子。一路上,倒是看到不少或大或小的方坑,其中不盛一物,也不知挖來幹啥用。
正在焦渴彷徨間,忽聽身旁不住蹦跳的小女娃兒,手指著前面歡叫道:
“看,那兒有位姐姐!”
正往四下踅摸的少年,聞言放眼朝前望去,只見在大約十數丈開外,在那煙塵散漫的驛路旁邊,一位姿態婉轉的女子,正倚坐在道旁長亭中。
“哈!正好去問她,這地界哪兒有水源。”
一見有人,正口渴難耐的少年大喜過望,趕緊飛步朝那處長亭奔去。
待到了近前,已有些頭暈眼花的四海堂主這才發現,面前這倚亭女子,臉上卻覆著一快烏紗。
“奇怪,這大熱天的,為啥還往臉上遮這物事。”
雖然心下奇怪,不過此時焦渴,也顧不得許多,醒言便躬身一揖,誠聲說道:
“這位大姐,請恕小可冒昧——”
剛說到這兒,那位身姿扭扭折折的女子,忽的動了一下。
見有些動靜,醒言趕忙續道:
“好教大姐得知,我這幾個外鄉人,口中正是焦渴。但又人生地不熟,找不到飲水。不知姑娘能不能略告一二?”
……
奇怪的是,這番彬彬有禮的話兒說完,那位開始還有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