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醒言,我家中父母記掛,傳信要我現在便起程,回去跟他們一起過年。”
乍聞此訊,醒言也是一呆。稍過片刻,才重又展顏說道:
“這是好事。年節回家團聚,正應恭喜你。若不是門規約束,我也很想回去跟爹孃一起過年。”
雖然如此排解,但少女仍是有些怏怏。見她這般愁色,醒言心下也甚是不捨。只是,居盈應是豪家子女吧?恐怕這事上,也是身不由己。
想到此處,少年不知怎麼,就覺得格外悲傷。
知道居盈要走,瓊肜和雪宜也是十分捨不得。整個下午,雪宜和瓊肜都在替居盈收促行裝。一種濃濃的離愁,籠罩在四海堂中。
短短一個下午裡,四海石居門側那兩對石鶴嘴中,冒出過好幾次青煙。這是上午飛雲頂跟居盈的約定,若是來接她的南海郡段太守到了,便用此法通知她。
只是,見到這催促行程的嫋嫋青煙,居盈卻幾次三番不忍離去。
幾番拖延,直到申時之末,夕霞塗在千鳥崖巖壁上的顏色,已從明爛漸轉深赭,居盈卻仍是戀戀不捨。正在蓮步躑躅之時,卻見千鳥崖前的山道上,忽行來一行聲勢頗盛的羅傘儀仗。
原來,正是段太守久等不至,以為盈掬公主玉趾金貴,不願輕移,於是便自作主張,帶著金傘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