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憐照水常看影,更有旁人比伊痴;
比翼願成同命鳥,稱心羞對合歡枝。
當然,這男歡女戀之事,樊川總不大可能說得十分清楚;不過兩人結識過程,也大致如此。只是,雖然樊川潤蘭兩人你情我願,傾心相許,但終非長久之計。而這倆情濃之人,竟都沒勇氣跟那位深重聖門禮儀的彭縣公提及。就在這時,為著合縣百姓生計,潤蘭爹爹貼出那張招賢許親的榜文。這樣一來,樊川便覺著是天賜良緣,覺著這是次絕好的機會。畢竟,即使這湞陽大旱是天災,只要他這風雨之神的苗裔運些法力,從境中四處河川中攝出些雨水來降下,只不過是小事一樁!
而可笑之處便是在此——因為修葺龍王廟,彭老爺組織的求雨必須延後幾天,於是這位正陷於火熱愛情中的神將樊川,便患得患失起來,生怕老天爺開他玩笑,在求雨一兩天前就突然降下雨水來,白白斷送他的姻緣。於是,這南海神將近幾天中,就每日裡晝伏夜出,夜夜都緊趕著去作法吸縛水氣,就連昨夜受傷也不間斷。
聽他說到此處,擋在身前的彭潤蘭,又忍不住哭泣起來,泫然道:
“樊郎,既然知道這幾位道士法力高強,能將你打傷,又為何今日還要來赴爹爹這求雨廟會?”
聽她悲慼,粗莽的神將只柔聲說道:
“潤蘭,我的心意,難道你到今天還不懂麼?”
聽得此言,女子看著眼前少年手中劍器的鋒芒,不禁大慟失聲。
只是,雖然彭家小姐驚懼,但待醒言聽清箇中情由,再看看眼前這感人情狀,這位原本準備好歹砍上一劍聊表懲意的四海堂主,便實在下不得手去。不知如何是好,他便轉過頭來,想問問靈漪的意見——卻誰料,自己身後這三個女孩兒,此時竟個個也是眼圈發紅,眸中淚光隱隱……
見此情形,不用開口,醒言也知答案。於是,他便退後幾步,拱手說道:
“彭小姐,樊川兄,想來你們也非妄言之人,這次便信得你倆。”
說到這兒,醒言便轉臉對靈漪兒說道:
“靈漪,還請你將法寶收起,把樊兄放開。”
“嗯,好~”
靈漪欣然答應,將手一揮,那條捆縛在樊川身上流光溢彩的粉色綾帶,便倏然鬆散,如游龍般飛回到靈漪身上,纏繞在少女腰腹之間。
“這、這法寶是腰帶?”
看著那綹絲綾束在少女腰間,正垂下兩頭絹帶在她身周浮風而飄,醒言便咋舌不已。
見他驚訝,靈漪兒甚是高興,誇耀道:
“那當然,我四瀆龍宮的腰帶,自然不比凡俗!”
聽了靈漪兒這話,那位已經立起的南海濤神,便不由打量了少女一番,然後就驚聲呼道:
“你、你是四瀆神宮的小公主‘雪笛靈漪’?”
“正是!看來你這神將,果然有些見識。”
靈漪聞言,傲然一笑。
就當樊川聞言趕緊施禮之時,醒言卻在旁邊忖道:
“唔,看來他真還是水中神將,那剛才所言又可信了幾分……”
見少年出神,那四瀆公主便笑著對他說道:
“醒言,怎麼樣?我上次說這‘雪笛靈漪’的名號四海馳名,沒騙你吧?”
“是是是!其實我也從來沒懷疑過——只是沒想四海馳名的‘四海’,是這意思。”
這時瓊肜也來湊趣,嫩聲嫩氣的問道:
“靈漪姐姐,雪笛,就是醒言哥哥那個神雪笛兒嗎?”
“是啊!瓊肜妹妹真聰明。”
又見到這幾人,靈漪兒正是心情大好。見她這副活潑的模樣,那樊川卻在一旁奇怪的小聲嘀咕:
“早就瞧那笛兒不是凡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