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言不住的給自己打氣,同時讓居盈躲到街角避風處。
正在這兩位路見不平的義士等得有些惶恐時,終於,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這出戏的另一位主角,鄱陽縣主呂崇璜呂老爺,慢條斯理的跺著四方步子,從街那邊搖擺而來。
醒言趕忙跟居盈示意了一下,便一起隱沒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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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呂老爺的遭遇,便和剛才他那忠心耿耿的屬下基本一樣,只是在細節上稍有不同。呂老爺正被喂上一嘴並不怎麼好吃的破布團,叫嚷不得,老老實實的被撮到一僻靜之處。
只不過呂老兒應該慶幸的是,充當主力的賊人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還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道,瞧著呂老爺與街旁秋樹相仿的身子骨,心道自己雖已能“舉重若輕”,但還沒達“舉輕若重”的境地,生怕一拳下去,這呂縣爺當場便要丟了性命。
於是,呂老縣爺向來缺乏鍛鍊的體格,卻讓他幸運的免去一頓皮肉之苦。只不過,這磕磕碰碰便在所難免了。
其實,這兩位冒失的年輕人有所不知的是,就在呂老頭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位年輕的長隨。由於醒言和居盈都比較緊張,月光也比較黯淡,只盯著了正主兒,對那跟班一時竟沒有察覺;而那位年輕長隨,也由於事出突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正當這長隨緩過勁兒來便待驚呼之時,卻已然軟軟的倒下。就在他方才後腦勺的位置,正停著一隻醋缽大的拳頭!
自以為得計的年輕人還毫無知覺,卻不知剛才差點大難臨頭!
所有這些事情都似走馬燈般很快完成;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還會以為剛才那兒正上演了一出皮影戲。
此後的事情,便與方才鄱陽湖上的那一出類同。向來只習慣於給別人做演講的呂老縣爺,不得不接受了一通終身難忘的說教。沒了聽慣的阿諛奉承,卻充斥著無法無天的嘲諷與恐嚇。
這次醒言他們調整了一下說辭,把自己描繪成大孤山上落草的賊寇;而醒言和那位賣藥少女的戀愛關係,也從那漏洞百出的一見鍾情,搖身一變為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畢竟這呂老兒可不比陳魁那粗蠢漢子,稍有不察便可能被他看出了破綻。
聲辭並茂的演講,終於在呂縣爺的渾身冷汗中結束。以一個恐怖的威脅作為結語,兩位不速之客扔下他揚長而去。
掙扎了良久,呂縣爺才從醒言那砍了半天價才買回的廉價麻袋中,艱難解脫出來。身上粘粘的冷汗,被秋街透涼的晚風一吹,再加上剛剛經受的那通前所未有的驚恐和煎熬,呂老爺只覺得身心俱都格外的難受。
定了一會兒神,又踉踉蹌蹌尋著了他的隨從,喚醒後相互攙扶著往呂府方向蹣跚而去。那驚魂未定的年輕長隨,並不知剛才他的老爺發生了什麼事故;只看老爺那失魂落魄的神色,機靈的年輕人便知道此時應該保持沉默。
夜路漫漫,一路無言。
表面看似平靜、但比長隨多聽了一番演講的呂縣爺,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這輩子第一次發覺,自以為不可一世的一縣之主,在遭遇到路邊強梁時,卻原來也這般的孱弱與無能。再思量起過往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為,恰如被當頭棒喝,不禁冷汗涔涔而下!
此時他才幡然醒悟,原來大家敬他懼他,都是因為自己的那個官位和王法——雖然自己常常不拿這王法當回事;可一旦有強人也似他那般藐視了這王法,自己在這些強梁手段下,也與那些常被自己欺壓、任人宰割的賤民無異。而自己先前可以那樣的肆無忌憚無往不利,往往還是倚仗了他那身為州守妹妹的夫人,常替他收拾爛攤子;否則不用那賊匪動手,自己也早就被官場上的強豪打翻在地。
吃了這番驚恐的呂老縣爺,此刻卻變得無比的清醒。原來家中那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