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經歷單純的小女孩兒,以前從無任何處理蛇毒的經驗;但心急之下,瓊肜本能的便想用嘴去替哥哥吮吸出那黑色的毒血來——這些黑黑的毒血流乾淨,哥哥也就會沒事吧?
正在瓊肜俯下身去之時,準備吮吸毒血之時,卻見異變陡生——
只見眼前這不省人事的少年懷中,突然間便光亮了起來,便似她哥哥的懷中,正升起一隻小小的月輪,正熠熠輝耀著乳色的光華。
當時頭頂上,正有一塊雲彩飄過,遮住日頭;在這暗暗的雲影裡,瓊肜看得分明,醒言的懷中,正有絲絲縷縷的柔和白光,從衣衫裡透射出來,然後一齊匯聚到他左肩上的傷口中去——在那白光觸及到傷口之時,哥哥那正在不斷滲出的黑血中,便似有一條條微小的黑氣,順著這絲絲縷縷的白色光華,被源源不斷的吸了出來。
見此情景,瓊肜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打擾了那道正在吸出毒氣的白光。很顯然,哥哥懷中一定有什麼寶物,正在替他療傷。
在少女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只見醒言傷口中被吸出的黑氣,由剛開始的濃重深黑,逐漸變得稀薄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便見那傷口之上,已經不再有黑氣冒出。
就在那黑氣完全稀淡,消失不見時,那個已然只有鮮紅血液微微滲出的傷口,在那道柔和白光的輝映下,竟然自行的癒合了!
現在,少年左肩上那原本深深的蛇齒傷口,已經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就連疤痕都沒有一個!
隨著傷口的癒合,從醒言懷裡發出的這道白光,便在他那已然回覆均勻的呼吸聲中,逐漸暗淡,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這白光完全看不見,瓊肜才敢再次摸上少年額頭——這時,她發現哥哥的額頭,已從之前那如同冰塊一樣的寒涼,重又變得溫暖如常。
就在瓊肜跟醒言敘說剛才情景之時,這小姑娘仍是心有餘悸。當想到哥哥剛才差點就死掉,自己卻沒能幫上什麼忙時,這位見哥哥轉危為安,已然高興起來的瓊肜小妹妹,突然間又變得莫名的難過起來。說著說著,那語調之中,竟帶了哭腔;而那雙眼之中,更是一陣波光閃動。
見此情景,醒言趕緊岔開話題,問道:
“你剛才說的那能發白光的石頭……是這個嗎?”
說話間,醒言雙指夾起一物,向瓊肜晃了晃:
那個瓊肜口中替自己吸淨毒氣的石頭,不是別的,正是半年多前,那個少女居盈臨別之時,從自己脖項中解下,贈給少年的那塊貼身玉佩!
自那次分別之後,這塊玉佩便一直戴在少年的頸中,從不曾解下。現在,這塊玉佩依然那樣的圓潤晶瑩,玉面上微微泛著碧色的光澤。現在無論如何都看不出,就是這塊入手清涼、晶潤嫣然的玉石,方才竟是救了自己一條性命!
——直到此時,少年才知道,曾在那鄱陽湖險惡風波中,與自己同生共死過的少女,送給自己的,是何等的珍貴之物!
便似突然發現了一件以前自己從沒留意過的重要事情一樣,醒言緊緊握著這塊玉佩,一時竟怔在那裡,愣愣的出神起來。
正在少年出神之際,那位在旁邊一直跪著的女子,在地下膝行了幾步,挪到少年的跟前,道:
“多賴恩公搭救!天幸恩公無事,否則小女子便是萬死也不能恕罪!”
說著,便深深的拜伏下來。
“姑娘不必多禮。懲強扶弱,救危濟困,本來便是我輩男兒應做之事。快快請起吧!”
見此情景,醒言便站起身來,要去攙起那跪倒的女子——
卻見那女子,突然間便哭泣起來,悲聲告道:
“好教恩公得知,小女子本是粵州常平人氏。只因家中困頓,無法過活,便與爹孃一道,要去投奔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