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誰知一大早竟發現無塵倒在一處泉澗邊,衣衫襤褸,遍體鱗傷,已是奄奄一息。看他手足上那幾個尖銳牙印。想必應是無塵出去尋幽訪勝之時,不防遇到山中猛獸——瞧牙印形狀,似乎還不止一隻!”
“唉,瞧他情形,看來不歇上兩三月,神志是不得清醒了……”
“啊?竟有此事!不知是在何處尋得——是不是在我千鳥崖附近?”
問這話時,少年臉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關切之情。
“不是,醒言請安心,那處泉澗離千鳥崖甚遠。不過,咱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說到這兒,那靈庭子又有些奇怪的自語道:
“怪哉!羅浮洞天中的山禽走獸,大都受了這洞天靈氣的陶化,應不會這般兇暴——莫非真與那有關……”
剛說到這兒,便聽靈虛子截住話頭,道:
“師弟,今日居盈姑娘旅途疲憊,咱就早些讓她回千鳥崖上安歇吧。那些冗事,咱還是以後再作商議。你們二人便先去吧。不過記得不要去太過偏僻的地方,以防被野獸傷著。”
頓了一下,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若有兇獸惡徒來你崖上喧擾,你便權宜行事吧。如有必要,格斃勿論!”
“……謹遵掌門之言。”
醒言便不再多言,領著居盈退出澄心堂外,徑返千鳥崖而去。身後,還隱隱約約傳來幾句話語;聽那聲音,正是為人方正的清溟在爭辯:
“掌門師尊,既然山中甚不平靜,不如還讓居盈姑娘住入靈真師姑紫雲殿中……”
“不行!”
斬釘截鐵般的回答,正從靈虛靈庭口中不約而同說出!
醒言與居盈兩人,現在正一前一後走在盤曲的石徑上。分別這麼久,現在終於又再次相逢,卻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往日未曾相見時存下的千言萬語,此刻卻都似堵在了心頭。
過得一陣,醒言覺得這樣的靜默好生尷尬,思摸了一下,便略略放慢腳步,跟身旁的女孩兒說道:
“居盈,怎麼不見你帶衣服包裹來?”
“醒言你終於肯開口了麼?”
一直不好意思先開口的少女,喜滋滋的說道,
“居盈現在是你堂中弟子,這一應開銷,當然要由你負責!聽掌門伯伯說,你最近從官府那兒得了不少金銀——你可不許跟我省錢哦~”
“呵呵!那是當然。只不過,”
看著身旁少女身上那套華光隱現的雪色裙裳,醒言卻變得有些遲疑:
“即使俺再不吝惜錢財,可咱這山腳下傳羅縣城中,無論如何也沒你這等華貴裙服賣……”
“堂主你放心,只要你堂中其他女子穿得,我便穿得。”
“呵~原來你都打聽清楚啦……”
這話題一開,兩人便都拋去了原先的拘謹,似乎重又回覆去年那幾日相聚的光景。往日那一幕幕,似乎又從心底泛起,重又鮮活在自己眼前。輕言笑語之間,彷佛又聞到一絲熟悉的水氣微腥……
“居盈,現在還早,堂中應該還沒備下飯來;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吧,保管你喜歡。”
“好啊!”
“只是,那地方有些遠。”
“放心吧,我能行得。不過……剛才師尊們不是說,不要去太過幽僻的地方麼?”
“哈哈!”
此時醒言大致已想通內情,便哈哈一笑,道:
“居盈你放心吧,有我張大堂主在,自然是百無禁忌!”
“那便好!”
居盈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少年。
於是,大約半晌之後,這兩人便身處在那處蓮蕩之中。
一葉竹筏,載著兩人,悠悠盪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