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不停的飄颻擺動,離合著絢爛的冰火神光。
看來,那豹騎上的白臉法師,已經抵擋不住天師教的神妙符陣,說不定就快要形神俱滅了。
就在鮑楚雄喜形於色,焦旺、摩赤岸面如死灰之時,卻忽聽“轟”的一聲,那個正在不停裹縛收縮的冰焰光團,卻猛然炸開,碎成千萬點繽紛的光雨,朝四下飛濺而去;退避不及之人,已被灼得發出駭人的慘叫!
就在那光團崩裂之處,正有一道耀目的紅光,從厲陽牙懷中沖天而起,直透雲霄。在晦暗的雲天下,這道赤紅的光柱如此燦爛奪目,直讓人不可逼視。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眾人反應過來之後,這道紅色光柱已經消失無影。
而陣後正在全力施為的林旭幾人,就在那光團爆裂、紅光沖天之時,胸口突如遭重石捶擊,慘叫一聲,齊齊吐出一大口鮮血。
而僥倖化險為夷的厲陽牙,想著剛才的兇險,正是驚怒非常,立時便和摩赤岸呼喝著大風寨匪徒,朝官軍這邊衝殺而來。
本來,厲陽牙那有如火龍一般的豹騎,官軍便抵擋不住。現在這條火龍還被擼了逆鱗,更是兇猛異常,在戰場之中縱橫衝突,所向披靡,瞬即便瓦解了郡兵僅有的幾處抵抗。
到了此時,鮑楚雄麾下這一撥剿匪郡軍,終於鬥志全消,幟歪戈倒,開始朝後潰逃。
而在亂軍之中,鬥法失敗暫時喪失行動能力的三位天師宗弟子,也被郡兵教民或拽或扶,一起裹挾著逃離戰場,朝西邊的來路潰敗而去。
見官軍潰退,焦旺這廝自是不肯放過乘人之危的機會,極力聚攏起手下一幫亡命之徒,跟在郡兵後面銜尾追擊。這廝心中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趁著厲門主法力之威,這次一定要把鮑楚雄這混蛋打怕,下次就再也不敢來打攪老子生意……這可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買賣,這次定要做牢實!”
心中越想越美,焦旺這廝口中便更加賣力的吆喝起來:
“弟兄們,這次一定要殺出俺們大風寨好漢的威風,殺得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不敢再來!”
聽他這一番鼓動,大風寨這群慣於撈好處的亡命徒,立馬都狂呼鬼叫起來,跟在焦旺後面就往前猛衝。
不過,包括他們智勇雙全的寨主在內,這些還有勁兒追擊的賊徒,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甚大,饒是心中琢磨著奮勇追敵,可腳下還是有些不聽使喚。再加上剛才戰鬥中已經被官軍殺得死傷過半,因此上,雖然這群追兵群情激憤,喊殺震天,但其實也只有五六十人,稀稀拉拉跟在焦旺後面往前衝。聽了他們震天響的喊殺恐嚇聲,再看看與之大不相稱的追擊速度,實在讓人覺著這些匪徒口齒間的氣力,要遠遠勝過足下。
不過,雖然追兵乏力,官兵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因此這兩撥人的頭尾,還勉強能夠接上。
就在焦旺精神頭十足的率眾追擊之時,那厲陽牙、摩赤岸二人,見官軍敗退,反倒沒有衝在最前。
這倆人剛才一合計,總覺著與其讓人在暗中算計,不如現在就借勢逼他現身,明刀明槍幹上一仗,無論是勝是敗,總之要得個說法。否則,以後這人一定是陰魂不散,反而麻煩得緊。
不過,雖然打定主意要窮追猛打,但交換一下意見之後,這哥倆一致認定,這暗中之人甚是棘手,實不能輕舉妄動;最穩妥之計,還是讓這些似乎鬥志昂揚的匪兵打頭陣為妙;他倆只要在後壓陣,靜觀其變就是了。
且略過這二人籌劃不提,再說正兩相追逃的匪寇官兵。不到半柱香功夫,這兩撥人便行出有三四里之遙。
正追擊間,那位追得正歡的匪首焦旺,忽然有些奇怪的發現,前面那片如潮般退卻的敗軍,竟似乎在漸漸放慢了步伐,好像又想要重新開始聚攏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