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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且不說這邊有人懊惱,再說那位淨世教上師金缽僧。此刻,見羅子明隕命當場,己方又輸掉一局,這僧人正是心情複雜。雖然最終還是不必上場,但與當初料想卻是大相徑庭。望著對面那個躍躍欲試的張瓊肜,金缽上師也不知自己該喜該愁。

在他身後的那些淨世教教徒,見本教連折了兩位法力高強的賢師,此時神色盡喪,反不似第一局之後那樣義憤填膺。畢竟,第一場段賢師隕命敵手,似乎還不明不白,倒似是自己倒地一般;但剛才這場,那位雪甲女子修羅殺神般的雷霆一擊,他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正是此消彼長,就算他們現在心中有何不忿,但一想對方手段,也只得化為一腔懼意。

呆愣一會兒,覺出身後教民情緒低落,金缽僧覺著自己也該有所表示。朝對面望了一眼,他便把手中金缽小心藏到袖裡,又回頭跟心腹教徒交待一兩句,然後就腳不點地般朝祝融門那邊飄然而去。

見他到來,除了小瓊肜只顧忙著拿目光瞄他袖口之外,其他人大都戒備,生怕這詭計多端的和尚再弄出什麼花頭來。

只是,這次他們倒過慮了。和他們這副緊張神色相比,向來咄咄逼人的金缽和尚,此時態度倒頗像那漸漸放明的天光,端的是和煦非常。據他所言,此次賭鬥,原本也只是想將神教光輝遍佈到更多地方,並非尋常江湖門派之間的吞併。不過,既然他們失敗,此事便就此揭過。

看著眼前僧人忽變得如此通情達理,口中話兒軟款無比,醒言心下倒有些愧意。畢竟,不管怎麼說,自己這方剛剛傷過他們兩條人命。就在他見著眼前之勢,想要表達幾句歉意之時,卻聽金缽僧已是語鋒一轉,冷語言道:

“張施主,有一事我們須得說個明白。”

“嗯?何事?請說。”

見金缽僧忽然語氣不善,醒言倒有些愕然,不知他要說啥要緊事。只聽面前這和尚森然說道:

“張施主應知道,雖然我們之間曾有君子協定,說是比鬥中死傷各安天命。但老衲以為,現下場外那些官府衙役們,恐怕就不一定這麼想!”

原來,這通觀全域性的金缽僧早就注意到,就在圍觀人群之外,正遊蕩著不少衙門差役。

這些差人,正是陽山縣令所派。這位陽山縣主,得了當地教門聚眾比斗的訊息,雖然不便阻止,但也怕萬一出了亂子,落下了失察之罪,於是便派出衙中得力捕頭差役,來這松山下監視。

而這位淨世教上師,見今日無論如何都討不得好去,便借題發揮,想要藉著官府之勢,說不定能反敗為勝;如果這樣一來竟能讓這幾人下獄,那更是大妙!說起來,即使這幾男女再厲害,難不成敢跟勢力龐大的官府朝廷鬥?

這一番急智,也委實難為了這位金缽上師。若換了旁人,當此新敗之際,哪還有暇想到要反咬一口?而他這幾近無賴的話兒,聽在鄒彥昭、石玉英等人耳中,雖然人人心中大罵賊禿無恥,但各人心裡也明白,若按金缽僧往日智謀名頭,就是沒理也能攪出三分,又何況現在他們確實死了人。若是這賊和尚一路放賴下去,以他們淨世教在地方上的實力,縣令大人未必就不會屈從於他們的誣告。若是因此事連累了這幾個恩人得性命,那他們真是萬死莫贖!

想到這一點,原本歡欣鼓舞的鄒彥昭石玉英等人,臉色便有些發白。

與他們惶然相比,這位被金缽僧兩眼緊逼之人,也不過在初聞此語時微有些憤色。停了一下,低頭略想了想,便見這清俊少年已恢復了平常神色,不慌不忙的說道:

“你這話,倒也有理。不過既然閣下這麼說,那我也有一事不得不提。”

“哦?何事?”

這回換了金缽僧驚奇。

便見眼前這少年,轉臉望了望那幾個分開人群去尋衙役的淨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