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下轉身離去。
望著醒言跟這群人離去的背影,品味著公主剛才冷冰冰的話語,白世俊猛然想起先前她與那個墜湖小丫頭親暱的模樣——剎那間,白世俊只覺得“嗡”的一聲響,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
且不提枕流臺上這淒涼散場,再說居盈這行人。等走出眾人視線,醒言便告罪一聲,獨自覓了小徑,曲曲折折一番快步行走,不多會兒便到了蘆秋湖邊那片修竹千竿之處。
才到此處,就忽聽一聲水響,然後就聞得一個女孩兒正歡快說道:
“哥哥,你來得這般快!”
醒言聞聲定睛一瞧,見這說話之人正是先前被他擊落水中的瓊肜。將還賴在淺灘戲水的女娃兒拉上岸來,他便讚了一聲:
“唔,不錯,我這瞬水訣又有進步!”
說罷,便拉起瓊肜小手,在夜色中揚長而去。
等這兩位默契非常的兄妹回到夕照草堂,卻把迎接他們的居盈給嚇了一跳!
原來,此刻那做戲落水的少女,正趴在醒言背後,腦袋軟綿綿垂在哥哥肩頭,隨他身軀搖晃,竟似是毫無知覺。
“呀!可千萬別弄假成真!”
在千鳥崖上呆過一段,熟知二人脾性的小公主,見狀吃了一驚;只不過,等伸指頭到瓊肜鼻頭前一試,感覺到那陣均勻的呼吸,才知道這小妹妹已趴在醒言肩頭睡著。
於是這晚,醒言三人就在居盈夕照草堂中安頓下。因是盛夏,醒言就在居盈臥房中打了個地鋪,讓雪宜睡下,自己則去外間打了個地鋪。而今晚勞苦功高的瓊肜,則被他輕輕放在裡間那張豪華繡榻內側,和她居盈姐姐一起安睡。
他這樣安排,居盈雪宜自然沒什麼異議;只有那個護衛首領宗悅茹,見這大膽少年竟然敢睡在公主“寢宮”,自然氣不打一處來。誰知,剛一開口進諫,便被公主殿下揮退,讓她也早去安歇。
見得如此,宗悅茹也只好悻悻而退。
經過這晚折騰,醒言現在也覺睏倦,於是理了理剛才被女將軍趁公主不注意踢亂的枕蓆,他便也安心睡下。
這一夜,似乎一切平靜。只有蘆秋湖與棲明山的上空中,不時響起幾聲夜梟淒厲的號叫。
第二天上午,出乎夕照草堂中所有人意外,昨晚那位咄咄逼人的白郡守,今天一大早竟親來玉帶橋這邊為他昨晚的莽撞無禮道歉。
見這位睥睨自雄的無雙之士低聲下氣向自己道歉,醒言大為驚訝。只不過,此刻他也正想找因頭繼續留在莊中,當下一拍即合,兩人見面氣氛極其融洽。
說不得,那瓊肜也被她雪宜姊牽出見客。見她安然無恙,白世俊先是一怔,然後便也是一陣歡欣鼓舞,額首慶幸,倒也沒怎麼細問她脫險情由。
一陣談笑風生之後,白世俊便向醒言建議,說是先前多有怠慢,招待不周,現在便要替他們專門安排一個像樣住處。醒言聽了,謙謝說郡守不必客氣。
見他謙讓,白世俊便用少有的誠懇語氣說道:
“醒言老弟,先前實在是我有眼不識人中龍鳳,多有怠慢,心中愧疚得緊。”
“經得昨晚這事,等世俊回去仔細想過,覺得那飛黃道人確實可疑。很可能,又是青雲賊道一流。因而本郡也很想倚仗張堂主法力,將此事徹查清楚。”
聽他這麼一說,雖然不知此言是真是假,醒言也覺著不必再推脫。於是,他與瓊肜雪宜二女,就被白世俊安排到一處景色清幽的獨門院落中。這處院落,名為“虯龍院”,離那翠竹婆娑的幽篁裡並不太遠,正對著煙波浩淼的蘆秋湖,觀看湖景地勢極佳。
據白世俊介紹,這虯龍院在他水雲莊中,是僅次於迎仙台的第二豪華之所,一般都用來接待尊貴上賓。今日讓醒言這人中之龍安歇此處,也正好應了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