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盤根錯節,我等異類生靈即使心有怨氣,也都敢怒不敢言。”
“至於小人我,不怕幾位仙人笑話。生性膽小,更不敢和他們爭競。見他們為禍,早就避得遠遠,尋了一個清淨處,準備自己勤謹修行便是。”
“誰知,真應了‘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那句話,我竟沒想到,我尋到的這個偏僻山谷中,竟長著一株奇草。一莖三花,名為‘七葉三花劍讋草’。那花瓣樣子,就像晶瑩小劍;又傳說這草是因為山間靈種,聽了路過的神龍吟嘯才長成,所以才名‘讋’。”
許是心中激憤,蟒妖佘太一口氣說到這兒,才頓了頓,繼續說道:“這草名。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本我剛搬過去時,也只不過看它葉色好看,花香好聞罷了,也沒想到它竟是株靈花仙草。要是早讓我知道,就是打斷我七寸也不敢把家搬到那!”
“哦?這是為何?”
聽了這兒,醒言卻有些迷惑不解:“有仙花靈草相伴不是很好嗎?據說日夜相伴,可以增進修行。”
此言說完,卻聽佘太悻悻說道:“上仙所言極是!只是上仙有所不知。像我這樣法力低弱的小怪,遇上仙草反倒是禍患!”
說到這兒佘太重重嘆了口氣,苦著臉說道:“唉!壞就壞在它是株仙草!也算我老佘倒黴,怎麼搬去前不仔細察看察看。結果,我前腳搬去。那樹妖老匹夫手下的小妖就跟來,沒幾日這劍讋草便被他們偵知,從此我便永無寧日!”
“咦?那是為何?”
聽到這裡,醒言也還是不知道為何會惹來禍患。因為雖然懷璧有罪,但佘太既然無心佔住仙寶,那就不妨交出,也就該無事了。
“唉!”
聽醒言把心中想法說了,這蟒妖佘太又是一聲哀嘆,一臉晦氣的說道:“上仙所言不差!原本我也是這麼想,將仙草山谷讓出,自己搬家便是。”
“哦?那不是兩便?難道他們還要為難你?”
看著佘太侮著臉的淒涼模樣,醒言就知後事不妙。果然,只聽佘太恨恨說道:“是啊!按理說這樣也該沒事了。誰知,那凋寒老匹夫,偏偏一口咬定,說什麼奇花仙草乃天地異寶,旁邊必有神獸守護;他一定要除了那守護神獸,才能安心得到劍讋仙草!”
“啊?!”
聽得佘太此言,醒言差點沒一口嗆住。
“是啊!”
饒是在上仙面前不可失禮,但佘太努力保持的臉面上仍現出好幾分憤色:“若是那凋寒老妖講理倒還好!我當初選那山谷,只不過是覺得它向陽,陽光充足,我天性怕寒,想多曬曬太陽而已!”
“唉!隨後這五六十年中,我就被那老妖黨羽一路追逼,已經搬家無數,記不清多數次跋山涉水,輾轉遷徙,到今天連修行伴侶都沒顧得上找一個。偶而也有合適母蛇靈,正談得相契,誰知一聽說我真名,是那老樹妖追擊的著名‘守護神獸’,立馬便望風而逃,生怕沾上我的晦氣!”
說到此處,佘太又想起他這半百多年來的孤苦伶仃、顛沛流離,不禁言語激動,十分傷心。
見得這樣,那位一直警惕觀察他的小女娃,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後悔自己剛才不該那樣使勁的盤問他。只聽佘太又說道:“而那死鬼老樹妖,最近又得了一隻水精;水能潤木,真要讓他獲了水精全部生機靈力。我那平安日子便更加遙遙無期!”
看來,在這蛇妖逃亡日子裡,也該研究了些人間典籍,否則說話也不會這麼文縐縐。說到這時,佘太忽然語氣一轉,欣然說道:“所幸,人在做天在看,這老天還是有眼的!這些天老樹妖忙著逼取水仙靈力,無從顧及。今天我便潛過來看看風頭如何,看看能不能尋得一個空隙,殺他一兩個手下樹魈木精,即使隕命,也好歹出了口氣!”
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