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但所述內容仍是讓少年動容:
“老道那時年不過三十,便領了天一藏經閣首席之位,那是何等的榮耀?只是有次醉酒之
後……”
“燒了道德經原稿?”
“是啊!所以後來才被貶到你饒州小城。不過當年事情,今日說與你一人得知——”
現在清河倒沒賣關子,朝四下望望,又閉目凝神仔細聽聽,確知周圍沒人能聽到他們談話
,便低著嗓門繼續說道:
“那上清竹簡上面所記也不過是當下流傳的道德經文而已,雖然字跡古雅幽重,但在我們
這些熟讀道家典籍的上清弟子眼裡,那竹簡上面所書內容,也早已見得慣熟沒什麼新奇。只是
,有次我在藏經閣中巡視偶然動起心思去看看上清簡,卻在最末發現比尋常經文多了一行字—
—‘欲究天人至理,窮自然大道,可將此簡燒掉’!”
“啊?!”
初聞此言,醒言一驚但隨後就脫口說道:
“難道那‘煉神化虛篇’,須燒了上清簡才能看到?”
“是啊!”
聽了醒言之言,清河讚許的看他一眼,說道:
“這道理其實說得挺明白,最末這行字也寫得挺大,和前面筆跡也一樣,想來那歷代的掌
門長老,都已不知看過多少回。”
“只是,這三清教主手書流傳下來的竹簡,乃是道門一等一的寶貝,誰敢就因為這行字,
就把竹簡一把火燒掉?何況那道門之祖是何等人物?他又怎麼會像尋常江湖人那樣,行下這樣
無聊手段,萬一只是祖師戲言,試一下後輩弟子尊崇之心,這樣的話要是依言燒掉,說不定立
馬大禍降臨,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再者,即使沒有天罰光這燒燬祖師手稿一事,就足夠為千夫所指!”
“是的,確是這樣!”
聽得清河分析,醒言琢磨一下覺得確是此理,只不過清河接下來一番話卻讓他大開眼界:
“我上清門歷代掌門也大抵都這麼認為,只是到了當前一脈我師傅靈虛掌門並不這麼認為
。”
“呃?”
“嗯,自從我發現那行字跡,後來有一次跟靈虛掌門隨便說起,想不到他卻大為認真,當
即便跟我說其實他也早就將這事記在心裡,思前想後考慮過很久,現在既然我提起他便有一事
跟我相求。”
“求你燒掉竹簡?”
“是啊!”
“哦……明白了!”
雖然清河還未明言,但醒言已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
接著下來,自然是那本來就有幾分狂性的上清首徒,依著掌門恩師之言偷出經卷,找個沒
人地方從容燒掉上清竹簡,望空中記下那“煉神化虛”兩篇。然後自然被人發現他酩酊大醉,
身旁殘留一堆竹簡,猶有幾分餘溫的酒壺底下,則餘著一堆黑灰……
想到這裡,醒言便恍然大悟,跟清河說道:
“是了!正因掌門要跟你做這一場戲,所以反倒要堅決罰你!這樣一來,門中其他長老反
而不會懷疑你們師徒串通。還會不停勸掌門平息怒氣,畢竟那道德經文早已流傳下來,上清竹
簡雖然尊貴,但既然已被燒掉那就是定數。上清派中豁達道者居多,反不會太過計較——更何
況道門聖物在本門中毀去,追究起來上清派難脫干係,自然更要三緘其口。這樣一來,原本力
主嚴懲你的靈虛掌門想要再將你起得,遇到的阻力就會極小!”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