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除掉了,怎麼還能讓他今天站在這裡!”
“嗯……”
聽得這話,那笑得意猶未盡的老龍王卻有些沉吟,停了一下便悠悠說道:
“是肄水翁成老弟吧?我剛才確實說過,如有叛臣,今日站不在這裡。只不過,似乎今日還未過完,現在才到申時吧?”
“……”
肄水河神翁成聞言臉色一變,正緊張揣摩龍君這話意思時,卻忽聽雲中君一聲大喝:
“冰夷!”
話音未落,便見帳中一陣白霧瀰漫,所到之處冷氣徹骨。
忽見這樣變故,醒言立時從座中站起,凝神警戒。只不過這陣冰寒刺骨的白霧很快散去,轉眼間眾人便看清帳中情形——剛才還和龍君對答地肄水河神翁成,已跌落地上;原本足踏兩龍的黃河水神冰夷,現在卻一腳踏龍,另一腳踩住翁成。讓他動彈不得。
“難道他正是奸細?”
饒是變起突然,帳中大多數神祇妖靈還是立即反應過來。這時便聽那翁成正大呼冤枉:
“冤枉!冰夷你為何拿我?”
“哼!”
不用雲中君解釋,踩住他的暴躁河神鄙夷說道:
“好個肄水叛賊,竟敢暗中與南海勾結。看你這廝平時還一團和氣,想不到暗地竟是個賣主求奸細!”
聽得此言,肄水河神還要辯解,卻被雲中君沉聲打斷:
“翁成,你就不用狡辯了,此事本王已查得一清二楚。那孟章小賊,輕易從肄水遁往羅浮。不就是你託故遠遊,故意給他們有機可乘?還有那送給四瀆水府的彩禮聘物,其中那條明月細貝做成的冰簟,難道不是你們肄水河特有的珍產?這明月貝,肄水河中本就極其稀有,如果不是你暗中授集獻給孟章小賊,南海如何能編成一整條床簟?還有那鋒利無比地鱷鱗霜牙、可抗水毒的金甲魚鱗,難道不是你費心從內陸水系搜刮,源源不斷輸送給南海龍族?”
“……”
聽得龍君言語確鑿,翁成啞然片刻。便又極言辯解,顯是並不甘心。見他如此,雲中君嘆了口氣,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翁成老弟,你似乎是在龍魔大戰後便歸附我地吧?說起來你與我相交時日不短,我陽父一向敬你頗有血性,怎麼今日卻如此不堪?”
聽得此言,一直極力掙扎極言辯解的肄水河神,忽然臉色蒼白。閉口無語,夫神片刻後才神色萎靡的低低道了一句:
“老主公神目如電,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最後竟是冰夷擒住我。你們不是一向不和的麼?”
說這話時。他已被冰夷提起,關節處縛上水族特有地縛神筋,交給從旁奔出的龍兵押住。騰出手來地黃河水神,聽得他這話,哈哈一笑,略帶嘲弄地說道:
“翁老弟,你這幾百年都活回去了?連主公對頭的話你都相信。”
聽得此言,翁成立時如喪考妣,嘴角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見得如此,雲中君面沉似水,喝道:
“翁成,既然你沒得話說,那就請斬神臺上走一遭!”
一聲令下,翁成便被兩個龍兵推搡著朝帳門外走去。就在快到帳門處,靜默片刻的老龍君又開口低低說了一句:
“翁老弟,放心去吧。你歿後,肄水河仍由你子孫掌管。”
聽得此言,那個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的肄水河神,努力從龍兵掌中扭轉身,對著帳上龍君點頭拜了三拜;眾神光影裡,翁成看得分明,此刻端坐在大帳上的老龍君神色凝重,威風凜凜,哪還有半點老朽昏庸之相。
見得如此,已知不免一死的肄水河神便放聲大笑,自嘲道:
“翁成啊翁成,你英雄一世,到最後卻死在鬱水河裡。”
臨近死路的肄水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