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無論在數量上還是力量上,這樣的混戰遠談不上勢均力敵。大部分的惡龍繞過喊殺震天的鏖戰繼續朝目標飛撲。這時候,雖然天空中不再只有單調黑紅兩色,已經充斥著惡龍爪中縈繞的魔光、抵抗者們五顏六色的法術刃華。只是,即使所有這些絢爛無比的光輝繚繞在一起,無論是亮藍還是幽碧,仍顯得十分陰鬱。這樣壓抑的斑斕之中,似乎再沒有什麼能阻擋那些張牙舞爪的巨龍向醒言撲近。
魔龍越來越近,那五爪之中的妖焰越來越紅,眾人皆見。只是這間隙之中流星火雨依舊襲來,旭耀煊華訣庇佑下的眾人依然束手無策。
再說醒言。
當他的臉頰被龍爪魔光映得越來越亮時,他終於在維持法訣之餘聚集起足夠的力量,開始作法抵禦。須臾間他頭頂上那浩大的天空中便有千萬條雪亮的冰線縱橫交錯,如飛躥的閃電劃空而過。冰線頂端的冰尖犀利鋒銳,無堅不摧,漫天交織時在那些飛舞的魔龍鱗甲間鑽隙而過,帶起一蓬蓬的血肉。而片刻後這筆直交錯的雪線冰弦間又飛舞起千百朵晶瑩剔透的五瓣梅朵,如能視物一般專朝魔龍要害之處擊去。頃刻間便有許多魔龍眼球被擊碎,身體被洞穿,一條條哀鳴著掉落雲空。
一時間,飛穿而過的筆直冰弦在空中凝固,朵朵冰梅穿梭其間,如落花般漫天飛舞,似乎以天穹為背景,構築成一幅優雅無比的天地畫圖。這樣氣勢磅礴的冰冷畫圖,不僅魔焰熏天的雲空重新冷卻,還凝固住魔龍迅雷一般的攻勢。
這樣法術,其實醒言從沒學過;但對他現在而言。隨心所欲發出這樣交織海天的冰弦雪朵,已是順理成章之事。
到了此時,在冥雨師、龍獄軍和張醒言的三重阻截之下,那些洶洶而來的魔龍飛到目標近前時已所剩無幾。少數的漏網之魚剛要衝下攻擊,便被醒言祭起地瑤光封神漫天的肉段,鱗片血肉四下飛散。也不知是否被天邊那股強烈的暴戾之氣刺激。這把神機難測的古劍此時顯得格外興奮。如游龍般一閃而過,等下方眾人看清時已是魔氛一掃,一龍皆無。
“哼!”
眼見這情形,天穹外層層烏雲背後那人倒十分意外。遲愣了片刻他心中忖道:
“罷了,雖然下面此人跟我多有仇怨,也無暇戲弄了。唉,略去那點微不足道的私怨。此處的大地海洋曾囚過神王,自然需要儘快毀滅地了。嗯,還是早些了事,早些追隨神王遊歷茫茫宇宙去!”
計議已定。如今已是脫胎換骨地孟章立在雲端,威風凜凜地大吼一聲,如同在半天打下個驚雷,雙手一振,便有一個紫電凝成的光團從天而降,直朝那仰面看天的少年擊去。
這打下地光團,其中紫電激閃,雖然不大,只有鞠蹴大小,但自孟章手中剛一凝成。卻霎時照亮整個蒼穹。原本光華繽紛的海天,剎那間所有景物都被染上一層幽幽的暗紫。
“哈哈!張醒言。接好!”
現在這孟章,繼承了淆紊衣缽,已貫通了宇宙混亂本源之理,此時他明白無誤地知道張醒言現在的處境。雖然不知為何張醒言那個奇怪地光氣,竟能抵消自己附加在隕石魔龍身上倍增威力的惑亂陰惡之氣,但無論如何到這時候,他也該油枯燈盡,所謂“道消魔長”,當現在這個蘊滿惑亂紫氣的電球打到他面前之時,即使沒有多少力量,也該能將他炸得粉碎。
孟章這如意算盤,打得確實不錯。醒言現在的處境,的確和他感應到的差不多。
雖然,這幾年來持之以恆的修煉,他體內那四筋八駭中蘊藏的太華流水浩闊空靈,其壯大程度已超過他身邊所有人的想像,但這回卻已是消耗殆盡。因為,剛才那些隕石砸在太華道力維繫的光膜上,雖然看起來如雪遇熱湯,漸然而滅,似乎十分輕易,但實際卻消耗著大量的道力。每當一隻隕星爆裂崩碎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