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醒言;他認為,以靈漪公主出神入化的琴技,若是以後夫君不精音律不諳樂器,那簡直是天大的罪過。
等駿臺鄭重其事的說完這條件,醒言稍微一愣便啞然失笑,胸有成竹道:
“哈,還以為是何難事;這等小小要求,今日便可一齊滿足!”
“嗯?”
聽得醒言之言,駿臺全然摸不著頭腦。
見他不解。醒言也不多言,當即將縛神筋和元靈鎖暫交給瓊肜保管,然後便取出那支隨身攜帶的“神雪”玉笛,朝靈漪微一示意,二人便開始默契無比的合奏琴笛。
出神入化的笛歌,若配上絕世無雙的琴曲是何效果,這裡不必細述;只知道那位聽遍仙音凡曲的駿臺公子聽完之後,回去這般記錄:
“……拂千機於一弦,噓萬物於一氣。騰霞入宙,天人無際!”
而當時,當最後一抹琴笛互相繚繞的餘音嫋嫋散入天際,駿臺再聽周圍那海浪風濤之音時,支發現這些本該最和諧動聽的自然之音,已變得嘈喑啞,不忍卒聽。當曲終人散之時,駿臺只能捂著耳朵問詢:
“此……何名?”
為減少噪音,他說話變得十分簡明?
“曲名?這曲無名,不過是我和公主隨心發揮,順意而行……”
只是正說“無名”,雙手抱耳的雨師神卻一臉不信,只管一臉期待的盯著他等待下文;見此情形醒言也只好隨便編了一個名字,將這耽音成癖之人應付過去:
“……既在海天合奏,就叫‘雲水問情’吧。”
“謝……”
勉強擠出一個音節,心滿意足的雨師公子雙手合上耳邊最後一絲縫隙,頭也不回的直返天南雨鄉中去,一邊迴轉,他心中還一邊思忖:
“也許花上兩三個月時間,每三用絲竹之樂細細養著,這聽力會恢復正常吧?”
因為封閉了全部聽覺,他這時已經聽不到,就在他身後,那位天真的少女正指著他飄然而去的背影跟哥哥請教成語:
“哥哥你看,他那樣子是不是就是‘抱頭鼠竄’?”
◎◎◎仙路煙塵 二十(10)◎◎◎
各方神豪,本非言語可動,誰知在醒言威逼利誘之下竟然XX(這兩個字實在看不出來)。這件事看起來頗為兒戲,後來讓許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件事也並非完全不可理喻。表面看來,似乎是痴迷音律的“樂神”駿臺割捨不下龍女的妙曲,才不得不轉變態度。其實內裡,自有主張的雨師神將早就厭倦主公孟章那樣野心勃勃的行事。“過剛易折”,對於南海今天的局面,駿臺並非完全沒有思想準備。也正因這樣,才讓許多人覺得他駿臺行事獨特,並不輕易附和孟章種種計策。在這原因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便是外人很難知道,原來這駿臺和那位龍神大太子伯玉十分投契。一個溫文如玉,一個儒雅風流,本就惺惺相惜,現在四瀆主張伯玉主持南海,駿臺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閒言少敘,再說醒言幾人,完成這件大事後自然十分開心,也無心逗留,便直往翠樹雲關而去。一路上醒言行在最前,瓊肜其次,靈漪則在最後抱琴緩緩而行。
說起來,勸服駿臺這事也花了許多工夫。早上朝陽初起時就出來,等到現在返回時已是夕陽西下時候。從煙波中一路返回,醒言已看到海面漸漸升起一層層夜霧。白紗一樣的霧氣,被西邊斜陽的返影一照,便映出一道道淡麗的虹彩,而這時白天原本低垂大海四周的白雲,不知何時也漸漸瀰漫集聚,鋪海蒼穹,映著西天海日明亮 光輝幻成一天濃烈的霞霓。
像今晚這樣絢爛的火燒雲,即便在空氣純淨的南海也不能經常看到。歸途中醒言抬頭朝天上四周看看,只見天空中濃雲盡染,雲團中央像燭火一樣鮮烈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