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起得悸動,卻是醒轉了過來,兇眸往南方望去。
就在方才,它感得自己布在老巢附近的氣血屏障已破,不難想見,這定是有強敵來犯。
只是它思來想去,卻猜不到來者是誰。
“那些九洲修士正與天鬼交手,此刻當還未曾分出勝負,莫非是有人找了那老妖殘屍回來,用血祭之術令其活了過來不成?這也無不可能,若真是這老妖,卻必得回去一趟了。”
它知曉兩地路途遙遠,自己此刻回去,恐怕也是晚了,可卻又不得不回,唯恐去得晚了,子孫後輩會被人屠戮乾淨,而且那座通天晷涉及到破界之秘,也是萬萬遺失不得。
於是一晃身,化作人形,全力往南方飛遁。
行有十數日,離南羅百洲還有一段路程時,卻是不由一震,卻是有三股宏大氣機一下罩定在了自己身上,而其中有一道,還曾在北海之外有撞見過。
它心下大吃一驚,哪還不知是自己判斷出錯,此回居然是九洲修士過來尋他,對方能到此地,那麼顯然是天鬼那處已然落敗了。
以一敵三,絕無勝算,它心中毫無鬥志,把頭一埋,變化為一頭身長萬丈,足生四爪,頭撐三角的灰鱗大蛟,其上半身壯碩無比,肢體粗大,而下半身卻如龍似蟒,尾鰭頎長,現了原形之後,它就一頭就往海水中扎去。
便在此刻,一道劍光已然斬落下來,只一閃之間,就將他半邊頸脖切開,頓時鮮血噴湧,將海水染得一片猩紅。
他忍住疼痛,卻是不去理會。
區區小傷,只要氣血一運,自能復原,而此刻若是停了下來,就可能被捉去斬殺,若日後無人血祭,那與真正死了也無甚區別了。
這時又是一隻巨掌落下,正正按在了它的背脊之上,霎時把它打得筋斷骨折,鮮血也是從傷口及七竅之中噴湧出來,而後那五指一舒,探了過來,似要將它拿在手中。
蘆渾深知命在頃刻,哪敢被其抓取,一口氣吸入進來,頓時爆為團團血霧,自那指縫之中分散逃開,去得遠處,再是一聚,轟隆一聲,已是入得海中,隨後把尾一擺,就往深處遁走。
張衍與嶽掌門見到此景,皆是收得法力回來,這刻已無需他們再出手。
此妖若是遁空而走,或還能與他們鬥上幾合,可偏偏要躲入汪洋之中,那卻是自蹈死地了。
秦掌門望去一眼,把拂塵一擺,底下億萬頃海水頓時翻湧起來。
第一百零六章 另有乾坤隱渾天
蘆渾正往下逃竄之時,忽感身上驟然一緊,彷彿四周包裹自己的,再不是水流,而是堅實厚牆,且還在那裡不斷合攏收縮,似要將他壓扁擠垮。
他哪還不知,這定對方神通秘法所致,忙把血氣一鼓,龐大身軀轟然粉碎,化作無數小蛟,每一頭都是細長堅韌,掙扎遊動,似是要從那厚實水流之中擠了出去,好往四下逃竄。
而在群蛟之中,卻有一條軀體內隱隱有晶紅光化的血蛟,把尾一擺,隱去了身形,停在原處未動。
此回它明著是要四處破圍,實則在暗中把大半精血運化到這頭血蛟身上,待得對方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小蛟身上時,自己便可趁隙逃脫。
這番應對,厲害之處便在於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那些小蛟確確實實是它氣血肉身所化,若都被斬去,損失也是極大,沒個千來載休養,損失也無法補回來,不過只要這血蛟之身能夠順利逃脫,總能保全了性命,捨去這些也是值得。
只他畢竟非是天鬼,這一個極為簡單的虛實變化之術,至多能維持十來呼吸,再長便無濟於事,故他必要在這短短時間內衝了出去,否則便再無機會。
可它自認為隱秘,其實卻並未起得任何效用,秦掌門御動浩大水潮之時,那被困裡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