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廣元聞得此言,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揮手道:“原來雍兄是擔心此事,我說怎麼先前說話不似以往那麼爽快,原來是有這一層顧忌,好,我便與你託個底,我此來並非獨自一人,我師兄曲長治也自承諾,會出手鼎力相助。”
“曲真人也來了?”
雍復心下微凜,才拿起的酒杯的手不覺抖了抖,隨後才慢慢放到嘴邊,緩緩飲下,以此掩飾自己的失態。
這位曲真人他也是聞名已久,數百年前就已成就元嬰,此人生性好鬥,是一個十分不好惹的人物,而今也不知其修為到了哪一步。如是此人也來相幫,那說明背後推動此事之人絕非汪廣元一人,不是眼前看起來那麼簡單。
先前他不過是在敷衍,現下倒是不得不正視此事了。
因猜測到這其中似另有文章,他旁側敲擊打聽了幾句,可是汪廣元嘴巴緊得很,不漏絲毫口風,見到如此情形,雍復便也不再揪著不放,轉而問道:“不知那高仲元可合廣元兄之意?”
汪廣元這次卻是不斷點頭道:“合意,當然合意,此子資質上佳,我已收他為親傳弟子,將來還可承襲衣缽,還要多謝雍道友推薦這麼一位佳徒,聽聞他原先還是涵淵門中人,嘿嘿,那座小廟怎麼容得下我這徒兒,以我之見,仲元將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雍復神色訝異,他也曉得高仲元資質好,但卻不想汪廣元對其評價如此之高,不過此人心術不正,縱然資質再高一倍,他也不會將之收在門下的。
汪廣元瞥了雍復一眼,臉上流露一絲詭笑,自袖中取出一封書信放下,推了過來,道:“小弟此次出來的稍許匆忙,不曾帶得隨侍,便唯有雍兄代勞,把這封書函送去涵淵門。”
雍復看那書信封口上所蓋章有一個碩大的“楚”字,不禁皺起眉頭,他並不伸手去接,而是略帶警惕,道:“書信中寫得是什麼?”
他雖是樂見汪廣元上前爭鬥,可也不願峨山派平白被拖下水去,遭人利用。
汪廣元哂了一聲,道:“雍兄且放寬心,這封信乃是我從鍾臺帶來,按規矩,仙城執掌若是換人,那我鍾臺可多徵一筆上納。”
雍復懷疑道:“便是如此簡單?”
汪廣元若無其事道:“只是上納數目比以往多了些罷了。”
雍復心念電轉,立時猜出汪廣元的用意,“我說他怎麼底氣十足,似是毫不把張真人放在心上,原來是借了鍾臺派的名頭。”
可由此也可看出,就算是驅逐了張衍,這仙城執掌也再也輪不到他做了。
想到此處,他頓時沒了興趣,但卻仍要給對方一個面子,把那書信收起,淡淡言道:“稍候我便遣人送去涵淵派,而後之事,便與我峨山派無關了。”
汪廣元沉沉一笑,退開幾步,立在那處道:“雍兄何必把話說死,等上幾日,再與我詳談不遲。”
七寶大塔閣中,張衍桌案上有一隻拇指大小的蠍蛛在那裡爬來爬去,此蟲渾身作赤金色,背甲之上還有幾圈淡淡紋理,乍一看去,倒似是一粒奇巧精緻的銅釦。
此刻他心下疑惑已解,難怪那頭蠍蜘如此兇悍,才從冰盤之中脫身,便不顧元氣虧損便向他出手,後來又拼命吞吃貝珠,原來皆是為了誕下這隻幼蛛之故。
他目光落下,那頭母蛛應是將最後吞下去的靈氣全送給了幼蛛,在冰盤中被困數千載還能生了下來,倒是稀奇,尤其那身上大異尋常蠍蜘的金赤之色,更是從來未見典籍記載。
張衍心下也是盤算開來,蘊養盤闡丹的毒蟲當是異種為妥,而後才是壽數道行,這蠍蛛雖是幼小,但看去頗有不凡之處,若是自此刻起便餵養絲蓉籽,也不知所結出的寶丹能否滿足自己所需。
只想了片刻,他便決定試上一試,絲蓉籽這等奇果雖是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