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步去,坐起又站下了好幾次,最後咬了咬嘴唇,回內室拿了一塊通行牌符,又取了一件形似荷花的飛遁法器放入香囊中,隨後走至外間,關照婢女道:“若老爺回來,便說我在府中氣悶,出去轉得幾圈。”
婢女只道:“夫人請早些回來,晚了怕老爺擔心。”
那小妾沒好氣道:“何用你來多嘴。”
她把那樁法器擲在地下,雙足上去踩住了,心下默唸法訣,須臾間,便就騰空而起,往山外飛去。
如今涵淵派已是闢地百里,門中不似以往那般狹促了,是以她下了山後,還要行一段路程方能出得山門。
儘管拿著楚牧然牌符,可她仍是極其小心,幾次遇上巡值弟子,都設法避開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她便出了涵淵地界,往西來到一片楓葉林中。
轉了幾圈之後,見當空明月之下,有一名年輕修士站在樹梢頂上,她也是按住法器,緩緩降下,冷言道:“高仲元,你不是走了麼?又找我來做什麼?”
高仲元嘿地一笑,道:“心娘,跟了楚牧然那窩囊廢,架子倒是大了不少,莫非你忘了為我做過什麼事麼?”
“你……”心娘略帶幾分慌張,道:“你說過,替你辦了那事後,便再不來相擾妾身的。”
高仲元哂然道:“此一時,彼一時,你信只能說明你蠢,況且我好不容易埋下你這顆暗棋,那自是要派上用處的。”
心娘哀求道:“妾身只想過個安穩日子,高師弟你還是放過妾身吧。”
“安穩?”高仲元哼了一聲,道:“涵淵門覆滅在即,你哪來的安穩日子好過?”
心娘驚慌搖頭,顫聲道:“不會的,有張真人在此,他是沈真人師侄,涵淵門怎會有事,不會的,不會的……”
“張真人?”
高仲元諷言道:“不怕告訴你,我恩師如今已在峨山,我還有大師伯曲長治也是不日將至,要伸手奪取仙城,那張道人怕是自身難保,到時這涵淵派到底跟誰姓,還不一定呢。”
心娘臉色煞白,道:“你,你究竟要妾身做什麼?”
高仲元笑道:“這便對了,你聽著,此事很是簡單,楚牧然有一件沈柏霜當年留下的至寶,其威非比尋常,我要你把它偷了出來,免得被那張道人拿去用了。”
心娘一臉悽惶,急道:“老爺那法寶是貼身收好的,妾身哪裡取得來。”
高仲元深深了她一眼,悠然道:“我知道你定是有辦法的。”
說完之後,他哈哈一聲大笑,就不再理會這女子,縱起一道煙煞,飛空而去了。
趙革自胥易門迴轉門中後,聞聽得張衍召見,顧不得整束衣冠,便匆匆趕來拜見,到了峰頂之上,見張衍負手站在崖邊,他小心上前,行禮道:“見過府主。”
張衍迴轉身來,笑道:“趙師弟,勿要拘謹,喚你來此,只為向你打聽一事,你近日才去過楚國,可知有什麼變化?”
趙革想了一想,似有些猶豫道:“倒是有一樁大事,也不知算不算?”
張衍道:“且說來我聽。”
趙革把思緒稍作清理,回言道:“此事由來已久,楚國再向東去,便是大齊國,兩國無論疆域地界,都是相差無幾,只是上百年前,因一件小事起了齟齬,屢屢興動刀兵,兩邊修士也很是接連鬥了數十次法,聽聞都是傷亡頗重,小弟此回去楚國時,聽聞這兩家又打起來了。”
齊國乃是另一大派軒嶽教所在之處,兩國交戰,實則就是鍾臺派與軒嶽教之間互相鬥法。
張衍心下暗忖:“這軒嶽教能與打個鍾臺派旗鼓相當,想也是實力接近,既是如此,鍾臺派怎還有閒來管神屋山這偏北地界之事?這裡面定是別有文章。”
就在這時,章伯彥自外間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