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失色,道:“府主三思,鍾臺派勢大,我派萬萬難與之匹敵啊。”
張衍笑了一笑,把手向下一按,道:“好了,師弟之意,我已知曉了。”隨後他揮了揮手,“你且先回吧。”
楚道人本還待勸,可張衍既然打發他走,也是不好再言,無奈之下,行了一禮,便就告退出去。
張衍在塔閣內深思了一會兒,隨後道:“童兒,去把趙師弟請來。”
楚牧然出得塔閣之後,滿臉憂色回了洞府,那小妾見他臉色不對,便上來問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楚道人也是心中煩悶,便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她聽,又嘆道:“這鍾臺派豈是好招惹的?可我觀府主,似要與之比個高下,那我涵淵門大禍至矣。”
那小妾安慰他道:“老爺,許是故意假冒鍾臺派之名呢?”
楚道人唉聲嘆氣道:“我後來一想,有那書信上所用印信確實出自鍾臺派,此事怕是不虛。”
小妾頓時也有些慌神了,道:“可沈真人在時,不也一樣無事麼?”
楚道人搖頭道:“不同,不同,沈師當年乃是元嬰三重修為,鍾臺派自然不敢貿然動手,可府主修為還遠遠不及啊。”
或許在面對峨山派時他還有勇氣抵抗,可是在面對鍾臺派這龐然大物時,卻完全是失了信心。
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子,他突然站住,道:“不行,我需找溫師弟與趙師弟他們商量商量,與定要設法勸住府主。”
腳下一跺,就自洞府中飛出。
他先是去下院找尋趙革,可是到了後者洞府,弟子卻說其被胥易門門主孫童請去府中論道了,一時半刻怕是回不轉,遲疑了半天,便又決定去找溫道人商量。
溫道人此時正與洞府中打坐,見楚牧然來訪,高興道:“聽聞師兄為府主奔走,這幾日甚為忙碌,怎麼得空來看望小弟?”
楚牧然長嘆一聲,坐下之後,把那汪廣元送來書信和張衍尋他去說話之事詳細說了一遍,最後道:“我涵淵門而今已是遠勝以往,就算退讓幾步也是無妨,又何必冒著滅門之禍,非要與鍾臺派見個高低?別的不說,這訊息傳了出去,必是人心不穩,才召來的弟子,我看定是要散了大半去。”
溫道人聽了之後,卻是怒氣勃發,道:“他鍾臺派要來,便讓他來好了,我溫良怕他怎得?有本事儘管把我這顆頭顱取去,只要一靈不滅,待我轉世回來,還要去尋他晦氣!”
“唉,溫師弟,你這個火爆脾氣。”
楚牧然連連跺腳,埋怨道:“府主外洲而來,對我東勝之事不明,你怎的也這般不懂事理?那鍾臺派可是你我惹得起的?你這是要陷我涵淵門於萬劫不復。”
溫道人輕蔑道:“楚師兄你也太沒骨氣,要我涵淵門仰人鼻息,我可不允!”
楚牧然急道:“鍾臺派原本就是上宗,就是上納多繳一些,也是無妨,你們為何一個個都這般不知變通呢?”
溫道人霍然站起,指著楚道人怒斥道:“放屁!什麼鍾臺派?我涵淵門如今是上宗溟滄別府,何須看他人臉色,楚牧然,我告訴你,你想苟且偷生,你自和高仲元一般去好了,沒人攔著你!”
言畢,他把袖一拂,怒氣衝衝往裡去了。
楚牧然陣紅陣白,他也知自己一時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忽然似沒了力氣一般,頹然癱坐在椅上。
而他卻不知,此刻洞府之內,那小妾被他悲觀情緒所染,也是有些神思不屬,她正擺弄著一朵香花時,無意中轉目一瞥,卻見窗欞上多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紅紙鶴,不禁玉容微變,對身後侍女言道:“你等先下去。”
她眸光復雜地看了看那紙鶴幾眼,顫抖著手拿了過來,展開只看了一眼,便又緊緊合起,蹙著眉頭在室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