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老送來的書信,可能是在避忌什麼,是以才未曾寫上名姓,便道:“拿來我看。”
鏡靈撫了撫袖子,手中便多了一封書信,上前一步,恭敬遞上。
張衍拿了過來,啟開看了幾眼,心中已是瞭然,不動聲色的放下,他思慮了一會兒,道:“你寫一封書信去往下院居處,告知采薇一聲,她與佐成可回我山門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赫連衛
溟滄派下院分為三觀,善淵、德修兩觀皆是男子修道之所,唯有泰安觀皆是女修,汪采薇這兩年來便居住在此。
自兩位觀主逝去後,下院實際已是馬守相一家獨大,張衍遣了她前來,名義上是照拂韓佐成,實際也令其代師坐鎮的意思在內。
汪采薇如今修為日益精深,雖還未超過其親妹汪採婷,但有真器陰戮刀在手,便是強敵來犯,也是絲毫不懼。
觀中弟子不論是出自師徒還是世家,皆知她乃是張衍徒兒,又是正經的溟滄派真傳弟子出身,對其很是敬畏,絲毫不敢有所冒犯。
她因有師命在身,是以很是上心,每日除了督促韓佐成修習功法,便是指教其如何推演蝕文。
韓佐成雖在修煉一道之上精進甚速,可偏偏在蝕文一道上毫無天賦,只一看到那似天書般的文字就感到頭疼無比。
汪采薇不管這許多,她只知要習得本門功法,就必須精習蝕文,每每弄得韓佐成苦不堪言。
這一日,韓佐成又對著面前蝕文長吁短嘆,一臉苦色,連頭皮都要抓破了。
汪采薇正色道:“小師弟,你休要以為可混賴了過去,我與採婷師姐當日入門後,師父他老人家並不先傳法門於我等,而是先命我姐妹二人研習蝕文,不但我二人如此,就是大師姐亦是這般,是以你休要存什麼僥倖之心,便是我不教你,你到了老師面前,也還是要過此關的。”
韓佐成無奈,但心中有些不以為然,道:“師姐又來唬我,似下院那些師兄們,蝕文還未有我知道得多,也不見得就把功行拉下了,師姐又何必這般認真?”
傍晚時分,韓佐成垂頭喪氣地出了泰安觀後,往自己洞府回返。想到明日又要學那無用的蝕文,他更是心煩,轉了幾個心思,道:“我自上山來,勤修苦練,從未去過那山下州城,不如去轉上一轉。”
蒼梧山下數十里外,亦有一處大鎮,近年來因往來貴胄較多,又無惡人匪盜,是以更顯熱鬧繁華,不亞人見州城。
他一起了此意,就心癢難耐,怕汪采薇尋到他,也不回府,就那麼下了山,心中道:“我且去玩上幾日,師姐奉老師之命照拂於我,如是尋不到,必是急切,倒時我再回來,吃這一嚇,她必定不會再逼我讀那鬼畫符了。”
汪采薇將韓佐成送走,便在觀內打坐修持,到了天明時分,見有一封飛書入了殿中,伸手輕捉,拿了過來,拆開一看,見是昭幽天池送來的飛書,命她帶著韓佐成迴轉山門。
得知可以回洞府,她心中也是高興,在下院兩載,畢竟不及在昭幽天池那等靈氣充裕之地,進境遠不如前,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修為勢頭一緩,便將先前所習鞏固了一番,長遠來看,卻是利大於弊。
她看了一眼天色,見天際已是露出魚肚白,便理了理衣裳,出得泰安觀,親自來尋韓佐成。
因嫌飛遁太過礙眼,於是她一路安步當車,迤邐而行,不一會兒到得善淵觀中,然而一打聽,觀中弟子卻都言今日並未見得韓佐成,不覺愕然,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駕光而起,將下院瞬息遊遍,卻還是未曾找到,心下微微有些不安,再找了幾名弟子來打聽,猜測其恐是下山遊玩去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乘動玄光,飛虹一道往山下尋來。
此刻山下那鎮子之中,渾成教弟子赫連衛坐於一座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