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亦的口氣素來不善,流螢礙著並不熟悉又因對方確實幫助她們出城忍了良久,又因為心頭實在煩躁,此時終於忍不住道:“這位公子,你若是不想跟我們一路,可以自行離開。”
景笙還道君若亦會負起離開,沒料到君若亦只是冷冷橫了流螢一眼,側身進了客棧,輕輕吐出一句:“喪家之犬。”
景笙:“……流螢姑娘,請多見諒……”
流螢壓下一口氣,轉頭問景笙:“景小姐,這位不會是……你的夫君?”
景笙頓時啼笑皆非,卻還是道:“這位眼界太高,只怕還看不上我,可不要誤會。”
那廂,流螢不覺鬆了口氣。
將行李寄放在客棧,景笙帶著嶺兒和流螢在城裡四處收集訊息。
先是打聽了哪裡有空閒久無人住的宅院或者較大的商館,走過較近的位置,排除二三之後又按照位置將城裡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標註好。
做完這一切已經到了午時。
連路奔波不懈,又心中擔憂,景笙其實已經十分疲倦,匆匆在客棧吃過午飯,又在房間裡睡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正式開始了捕捉牧流芳的行動。
當晚,業城,城東某空宅。
一路明月當空,悽迷月色隨之流瀉,黯淡的月光隱約不可辨。
揮手吩咐護衛退下,牧流芳將牛皮地圖攤在桌上,對著燈光她細細描摹地圖上的黑線。
手指劃過地圖的每一寸角落,牧流芳不覺皺眉。
之前一直趕路到業城,馬不停蹄,到了此時她才有時間認真研究這副地圖,地圖上的確不少特徵,山巒河流細緻標明,可是竟與她所看過的所有皇王朝的地理志都不相同,她找不到匹配的地方。
可,若是找不到在哪,又談何去取寶藏?
該死的雲斂,該不是騙她吧……
正想著,一陣喧譁聲從門口傳來。
牧流芳習武,對聲音極為敏感,雖知道此時不可能有人發現她,還是謹慎地將地圖收進懷裡,板著臉快步走到門口,大聲喝向護衛:“外頭是什麼人在吵鬧?”
護衛低垂頭很快回來稟報:“回主上,外面是一個陌生女子,說是有些好東西讓主上看看,不知道主上會不會感興趣。”
牧流芳聞言,想也不想便答:“同她說,快滾。”
護衛點頭稱是。
牧流芳剛要走回房,護衛又來回話:“那女子賴在門口不肯走。”
牧流芳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即便道:“那就把她轟出去,她若還不走,那再……”牧流芳本想說殺了了事,可念及這一路需得低調行事,又忍了,“那你們直接把人丟出去。”
這會總算回了房。
牧流芳重又擺弄起那張地圖,翻來覆去掂量。
掂量著,牧流芳也覺得有些累,把圖攤平放在桌上,看了一會索性上床睡上一時。
沒想睡了不一會,護衛又來了。
“主上,那人,那人我們丟不出去。”
牧流芳硬生生被從夢想裡喚醒,頓時滿臉陰沉。
護衛本還急切,一間牧流芳沉下的臉色,煞是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跪地。
牧流芳氣急從床邊撈了長袍披上,一腳踹開跪在下首的護衛,大踏步出了門。
門外站著的女子倒出乎牧流芳的意料,勁裝短靴,胸前抱劍,衣著幹練,一張臉卻是冷冷端著倒比自己還顯得冷漠。
牧流芳正要開口,那女子抬眼看她,幾乎瞬間迸發出了一種濃烈的殺氣,強烈的足致人窒息,但也只是一瞬殺氣復又消散,彷彿剛才只是錯覺,這是個人才,一時間牧流芳起了些惜才之心,沒直接動手叫人滾,而是道:“你是什麼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