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半響,那個熟悉的聲音,壓低了音量,伴著曖昧,模模糊糊地說:“BOBO;她可沒跟你一樣,上了我的床……”
有微微的嬌吟聲,斷斷續續地抱怨:“不許吻我~!你們男人都一樣,你敢說你沒有想要田籮姐?”
有低低的笑聲傳來,彷彿預設一般,很快又散去。
隔著一個轉角,田籮整個人貼在牆壁上,背脊冰涼。僅僅只是一個轉角而已,便是縱橫兩條不同的岔路。
微微抬高手,發現自己竟抑制不住地全身發抖。背脊的涼意,很快散了全身。感覺連頭皮,都在一寸一寸地涼下去。自己竟然是一直都沒發現。習慣,這幾年,對他習慣性的遷就忍讓,對他佔有慾的甘之如飴,對他任性霸道的理解附和……喜歡?是喜歡。但,卻不是他喜歡她。不是尤殿,喜歡田籮。
(17)
“姐,你男朋友呢?”這話說得極其輕巧,說這話的人丰神俊逸,此刻正衝著她露出酒窩。
田籮此生,從未見過有男生的酒窩,生得這樣好看。過去剛上大學,每每有同學說哪個帥哥的酒窩特別迷人,她就老愛反駁:“那是你們沒見過我家尤殿的小模樣,才會說這麼無知的話。你們要真見了,肯定連魂都得丟了。”當時大夥都笑她自家的茅坑是香的。等真有機會見著了尤殿本人,卻都是真的丟了魂。那時很愛把尤殿歸類為“我家的”,彷彿是一種驕傲,或滿足感使然。反倒是後來發生了關係,就再不說這樣的話了。一則是做賊心虛,為了避嫌。二則不知怎的,心理上有一層排斥感。待得有人說“你們家尤殿”,她就會立刻撇清:“我家可沒恁大的本事,能出這小太子。”
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小太子依然近在眼前,露出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容。她卻彷彿被燙著了一般,立刻別開了眼。只吶吶回了一句:“那個……他,不在國內。”
“啊!感情是真有了男友啊!看來蒙可的八卦偶爾也能準那麼一回呀!”蘇然立刻呱呱叫著起鬨,順手把田籮送的領帶夾隨意地夾在自己領口,因為沒系領帶,就在領口邊上這麼斜斜一插,別有一番時尚。
友人也跟著圍了上來:“田籮,啥樣的呀?”“就是,這麼多年,也沒聽你鬧過啥花邊,看來此人不簡單啊。”
田籮從沒被人這樣拿感情事拱過,最多也就有人給她介紹物件,瞎起鬨一輪,最後不了了之。這般煞有介事倒是頭一遭,頓時覺得全身都是螞蟻,又彷彿芒刺在背,也不知如何應對。她和莫小白目前的關係,答是也不對,不是卻也說不清。
正難受著,又聽尤公子不鹹不淡地跟著附和了一句:“姐,我倒是也很好奇呢?”
蘇然又立馬高八分貝地接話:“啥?尤殿你也不知道?”
田籮眯眼狠狠瞪了蘇然一眼,恨不能立刻把這超級大嘴巴給埋了。可惜超級大嘴毫無所覺,正喜笑顏開地戴著她花了好些心思給弄的禮物,對她進行毫不人道的八卦逼供。
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田籮只能左右環顧,到處搜尋蒙可的身影。必須得找著這罪魁禍首,把她大卸八塊。而且,那晚說胡話的事,想知道真相,也就問她最清楚。
正遍尋不著,一個火紅的人影蹭地出現在房門口,手裡挽一帥哥,話插得恰到好處:“我說蘇然,還有你,你,你你——”指了一眾人等:“你們問籮籮姐有用麼?她那點破事,也就我最清楚。你們要真想知道,都來巴結我!”笑語嫣然,白膚勝雪,連爆粗口的毛病都收斂了。簡直一代絕世佳人。
田籮心底感嘆,怎麼這出場的方式,就跟尤殿像成這樣呢?所謂山中只有一王理論,也難怪這倆人不來電。他倆剛認識那會,金童玉女,男的有權女的有錢,田籮就覺得,這倆很有希望成為繼無數經典小言後的再一部歡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