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色。
如今在翼城當中,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本名叫做徐應,因為自從他大婚那日。便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駙馬爺。
此時的他尚未走完地牢的石階。便已經有人在他的腳下鋪上了華貴的絨毯,整個地牢第一次被映照得如此燈火通明。正當中早早地擺放了一座華貴逼人的赤金玉椅。
徐應來到椅子前,風度翩翩地坐下,寬厚的裘衣輕輕搭在膝蓋上,驅趕了一些地牢中的陰寒之意。
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形色緊張地來到徐應身前跪下,堆起諂媚的笑容,露出了一口黃黑色的爛牙,開口道:“駙馬爺親臨,真是讓小的受寵若驚啊!”
似乎是嗅到了那胖子口中傳來的陣陣惡臭,徐應將手中的金絲手絹捂得更緊了一些。眼中的厭惡之色更加濃厚了幾分。
“之前送來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胖子應該是這裡的牢頭兒,聽到問話,趕緊忙不迭地答道:“回駙馬爺,那對黃家兄妹已經招了,不過那個叫黃小娥的小妮子被毒啞了嗓子,所以主要還是她哥哥說的。”
說著,牢頭兒從懷中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口供,雙手遞到徐應的身前。
徐應皺著眉頭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替他接了過來。
“念。”
“小人名叫黃錚。是徽州人,妹妹叫做黃小娥,自幼貧困,父母早逝。多虧街坊接濟,才堪堪覓得一條活路,只可惜小人不爭氣。沒能在城考上榜入聖廟開智……”
聽到這裡,徐應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耐。沉聲道:“挑重要的念,主要是跟那個蘇文有關的事情!”
“是。是!”聽得這聲厲喝,那負責唸誦口供之人頓時雙腿直直髮顫,拿著紙張的手指也急速抖動起來。
“找到了!在這裡!”眼看駙馬爺的眉頭越皺越緊,那名屬下就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倉惶唸到:“那日嚴家少爺突然造訪,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給他辦一件事情,還說事成之後另有好處……”
接下來,黃錚便在口供中講述了他是如何收下了嚴子安的那盒毒胭脂,又抱著如何悲痛的心情加害了自己的妹妹,最後前往林花居陷害蘇文,卻被蘇文於三言兩語中揭穿了他的惡行。
“為了感謝蘇文大人的不殺之恩,小娥還專程繡了一個香囊,在州考之前給他送了去,小人看得出,小娥其實是喜歡蘇文大人的,可惜以她如今的這副容貌,這輩子想要嫁人是沒希望了,從那日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蘇文大人……”
足足用了近半柱香的時間,那屬下才一字一句地將黃錚這份口供唸完,徐應自始至終都沉默著,直到此時,才終於開口說話。
“完了?”
“回駙馬爺,完了。”
徐應輕輕抬起眼簾,朝著那牢頭兒投去一縷冷冽的目光,輕聲道:“我給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你就問出這麼些沒用的東西?”
聽到這話,牢頭兒臉上諂媚的笑意頓時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汗淋漓,他狠狠地對著徐應磕了幾個頭,這才急聲道:“回駙馬爺,那黃家兄妹知道的真的就只有這麼些了,我敢用人頭擔保,他們肯定沒有其他的隱瞞!”
徐應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問道:“還有一個少年的口供呢?”
牢頭兒頓時臉上充滿了苦澀,狠狠嚥了一口唾沫,低聲道:“沒,沒問出來。”
誰曾想,他所預料的暴風驟雨並未因此而到來,徐應對此只是輕輕挑了挑眉頭,然後開口道:“哦?有些意思,把他帶上來我看看。”
聞言,牢頭兒如蒙大赦,又磕了幾個頭,這才忙不迭地站起身來朝著身後的牢房跑去,片刻之後,他的身上架著一個已經沒有了人形的少年走了回來。
徐應看著那少年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