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缺毋濫。”白雲歸輕聲道,不待畫樓回答,好似很窘迫般吻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話阻止在後面。
他害怕她的沉默。
不管誰先動情,既然他動了,便甘心承認吧。
第二百三十二節 孃家人
那晚白雲歸一句情到濃時,讓畫樓尷尬不知應該接什麼。幸好次日醒來他似乎不記得,從此不再提,倆人恢復了以往生活。
白雲展搬去了維多利路白公館,跟白老爺子等人同住。
白氏家族並沒有全部來到俞州。白家落戶霖城幾百年,祖祖輩輩生根,族系龐大。隨白雲歸來到俞州的,只有白老爺子這一支三代以內的族人。
卻也並不是全部。各房的姨太太都被迫留下,美其名曰看守祖屋。
還有些家道落寞,生機勉強維持,無力支撐南下的費用,便留下來打理其他各房帶不走的產業。
能跟著一起南下的,都是家資豐厚的。
後來白雲歸告訴畫樓,慕容家亦準備南遷俞州。冀地靠近北方,這些年總是動亂不堪,就算沒有日本人即將兵臨城下,他們亦打算南移。
只是舉家南遷費用頗大,若非生死關頭,他們亦寧願守住老宅祖業。
“一來專列位置有限,裝不下兩族人;二來總歸是外家,白家人來到俞州,你能安排公館接待,慕容家卻只是你的孃家,由你出面不甚妥當。”白雲歸解釋給畫樓聽,“你大哥脫離族籍後,你們這一房是你二哥當家,他比我們前一天從霖城出發來俞州,負責購買房屋,安置族人。他坐的列車路上定遇到管制,反而比我們晚,明天大約能到。”
畫樓聽了,表情淡淡。
白雲歸覺得她對公婆極為孝順,對慕容家的人卻冷淡得很。
他想起自己回霖城的第二天,母親跟他說的私話:“畫樓以前有心病,不太說話。怎麼得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親家老爺說,她在族學裡唸書,最是聰明伶俐,先生喜歡她,那些學子們卻有看不慣她的,特別是族裡同齡同窗的女孩子。聽說為了件小事,幾個女孩子打她,還當眾撕破了她的衣裳,罵她是小狐狸精。一群學子看著她衣不蔽體,也不敢幫她,還指指點點的。半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瞎起鬨。回到家畫樓就生病發燒,醒來後哪裡都不去,除了親家太太和親家老爺,也不跟任何人說話。親家老爺娶親家太太的時候,都五十多歲,親家太太十七八歲,族裡人說只能納妾,不準娶妻。親家老爺向來是通透之人,那次卻異常堅持,誰的勸都不聽。也是因為這,親家太太得了狐狸精的名聲。慕容家那些人,當著親家老爺的面不敢怎樣,背後誰不是對他們母子指指點點?畫樓一開始到我們家,不和任何人說話。我給她做了兩雙鞋,繡了方帕子,她就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問我,能不能教她繡活,這才跟我說話。慢慢的,只有我和你爹在跟前,她也會叫聲爹孃,那怯生生的模樣,真是可憐,我瞧著就心疼。她跟靈兒一樣大的年紀,靈兒活潑開朗,跟哥哥出去唸書,大方得體,我瞧著畫樓就更加心疼。你前年派人來接她,她在那之前才好些,也活該是你們的緣分。上次她回來,整個人就不同,落落大方不說,辦事沉穩,還是你比我們會調教人。”
想到這些,白雲歸眸光不禁悲憫。
他捧了畫樓垂眸看書的臉,低聲問她:“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慕容家的人?”
原本想問她是不是恨慕容家的人,話到嘴邊就換了詞。如何不恨?只是那些往事,畫樓是否願意說?
畫樓卻柔婉笑起來:“督軍,我跟您說實話,您一定覺得好笑。其實我不太記得慕容家那些人。除了我媽和半岑,我連爹爹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太清楚。”
白雲歸便輕輕摟住了她。
慕容畫樓的二哥慕容千疊到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