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一條碎石小徑朝後山而去。
眾道士面面相覷,真陽子面色不悅,但又不好說什麼,於是眉頭皺起呵斥起眾道士:“都愣著幹嘛,統統給我回殿裡去上早課。”
道路的盡頭有一座單獨的小院落,掩映在綠樹叢中,安靜而隱秘。進到屋裡,莫殘將苗堂主的屍首放下,老道士親自端來了兩杯茶水。
“老道清虛,是天虛真人師弟,也就是苗鳳麟的師叔。好了,說說是怎麼回事兒吧?”老道士態度和藹,與真陽子的傲慢霸道勁兒截然不同。
夏巴山也不隱瞞,一五一十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聽罷,清虛半晌未說話,末了才沉吟道:“苗鳳麟雖是掌門天虛師兄的關門弟子,但已於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師門,不再是上清派的人了。如今死後歸葬九宮山,則名不正言不順,眼下師兄出外雲遊不知何時回來,可屍體又不可久放。”
“苗鳳麟當年縱使再有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希望道長能法外開恩,滿足他這最後的要求吧。”夏巴山懇求道。
清虛微微一笑:“老道豈是迂腐守舊之人,屍首當然要葬下,請放心好了。”
“多謝道長。”夏先生拱手道謝。
“你說苗鳳麟要推薦的就是這孩子嗎?”清虛目光看著莫殘。
“是的,他叫莫殘。”夏巴山答道。
“苗鳳麟是上清派弟子中資質最好的一個,二十年前發生的事也不能全怪他,懲罰是重了些,但也是為了本派的顏面不得已而為之。”
“道長伯伯,苗堂主當年做錯了什麼事兒?”莫殘忍不住問道。
“這……”
夏巴山在旁邊說道:“道長,若不方便就不必講了。”
“不礙事,苗鳳麟誤交邪道人物金丹子,又以下犯上傷及本門師兄,觸犯了兩條門規,即便掌門師兄有意開脫也保不住他了。”清虛嘆息道。
“道長,那麼真武道觀是否願意收下莫殘呢?”
“掌門師兄不在家,觀內現由真陽子主事,看剛才的樣子要他點頭可難。你們倆千里送屍也辛苦了,暫且在老道這兒住下,先把屍體安葬了,其餘的事兒日後再說吧。”
夏巴山點點頭,目前也只好這樣了。
清虛找來兩件破舊道袍給他倆換上,然後拎著鋤頭在樹林中刨了個坑,草草將苗堂主的屍首埋葬,堆了個小土丘。
“江湖中人也不必過多講究了,先葬回九宮山以了其心願,一切等掌門師兄回來後再做定奪。”清虛說道。
“夏某先下山一趟,把馬車處理掉,起碼能值好幾十兩銀子呢。”夏巴山說罷便匆匆下山了。
“孩子,過來讓老道瞧瞧,”清虛伸手抓住莫殘手腕三關,心下暗自吃驚,“你體內真氣充盈異常,以前練過功嘛?”
“沒有。”莫殘搖搖頭。
“奇怪了,莫非有人天生如此?怪不得苗鳳麟要推薦你,果然不同於常人,甚至連我派門中高手都不見得有此氣場。只不過真氣雜亂無章,仍屬無用。”清虛不禁嘖嘖稱奇。
“我想去洗個澡。”莫殘感到身上汗酸刺癢難忍。
“去後山吧,懸崖下面有個泉潭名叫‘青石潭’,那兒附近是本門道士的禁地,千萬不要亂跑,洗完後趕緊回來。”清虛詳細的指點了路徑。
莫殘按清虛道長所說,沿著林中小道一直往前走,約有一炷香工夫,終於走到了小路的盡頭。眼前是一面掛滿了藤蔓的懸崖,莫殘止住腳步,耳邊傳來汨汨的流水聲,循著聲音轉過幾叢箭竹林,面前出現一個清澈的水潭,四周青石環繞,一股山泉從崖上跌落潭中,可見有小魚在裡面遊動,這便是青石潭了。
在山崖轉彎處的石壁上刻有“本門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