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邱勸知誥興農薄賦,江淮間方無
曠土,桑柘滿野,禾黍盈郊,國以富強。務本之策,原無逾此。知誥欲重用
齊邱,偏是徐溫不願,但令為殿直軍判官。齊邱終為知誥效力,每夕與知誥
密謀,恐屬垣有耳,只用鐵筋畫灰為字,隨書隨滅,所以兩人秘計,無人得
聞。
嚴可求料有大志,嘗語徐溫道:“二郎君指知誥。非徐氏子,乃推賢下
士,籠絡人望,若不早除,必為後患!”溫不肯從。可求又勸溫令次子知詢,
代掌內政,溫亦不許。知誥頗有所聞,竟調可求為楚州刺史。可求知已遭忌,
亟往謁徐溫道:“唐亡已十餘年,我吳尚奉唐正朔,無非以興復為名,今朱、
李爭逐河上,朱氏日衰,李氏日盛,一旦李氏得有天下,難道我國向他稱臣
麼?不若先建吳國,為自立計。”這一席話,深中徐溫心坎。原來溫曾勸楊
隆演為帝,隆演不答,因致遷延。在溫的意思中,自慮權重位卑,得使吳王
稱帝,自己好總掌百揆,約束各鎮,獨嚴可求卻另有一種思想,自恐知誥反
對,不得不推重徐溫,作一靠山。既要推重徐溫,不得不陽尊吳王,彼此各
存私見,竟似心心相印。
溫即留可求參總庶政,令他草表,推吳王為帝,吳王楊隆演,仍然卻還,
溫再邀集將吏藩鎮,一再上表,乃於唐天祐十六年,這是淮南舊稱。即梁貞
明五年四月,楊隆演即吳王位,大赦國中,改元武義,建宗廟社稷,置百官
宮殿,文物皆用天子禮,推不稱帝號。追尊行密為太祖,諡曰孝武王,渥為
烈祖,諡曰景王,母史氏為太妃。拜徐溫為大丞相,都督中外軍事,封東海
郡王;授徐知誥為左僕射,參知政事,嚴可求為門下侍郎,駱知祥為中書侍
郎;立弟濛為廬江郡公,溥為丹陽郡公,潯為新安郡公,激為鄱陽郡公;子
繼明為廬陵郡公。濛有才氣,嘗嘆息道:“我祖創造艱難,難道可為他人有
麼?”溫聞言,但不能制,竟出濛為楚州團練使。吳王楊隆演本意是不願稱
制,只因為徐氏所迫,勉強登臺,且見徐氏父子,專權日久,無論如何懊悵,
不敢形諸詞色,所以居常怏怏,鎮日裡沉飲少食,竟致疾病纏身,屢不視朝。
想是沒福為王。
那知吳越忽來構釁,竟遣仲子傳瓘,率戰艦五百艘,自東洲擊吳,警報
與雪片相似,連達廣陵。吳王隆演,病中不願聞事,一切調兵遣將的事情,
當然委任大丞相大都督了。先是吳越王錢鏐,本與淮南不和,梁廷因得利用,
令他牽制淮南,且加他兼職,授淮南節度使,充本道招討制置使。錢鎔亦嘗
奉表梁廷,極陳淮南可取狀,嗣是屢侵淮南,互有勝負。及梁主友珪篡位,
冊錢鏐為尚父,友貞誅逆嗣統,又授鏐為天下兵馬元帥,鏐遂立元帥府,建
置官屬,雄據東南。至吳王隆演建國改元,梁主友貞,又頒詔吳越,令大舉
伐吳,因此錢鏐復遣傳瓘出師。
吳相徐溫亟調舒州刺史彭彥章,及裨將陳汾,帶領舟師,往拒吳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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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師順流而下,到了狼山,正與吳越軍相遇。可巧一帆風順,不及停留,那
吳越戰艦,又復避開兩旁,由他馳過。明明有計。吳軍踴躍前進,不意後面
鼓角齊鳴,吳越軍帥錢傳瓘,竟驅動戰艦,揚帆追來。吳軍只好回船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