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憤怒!
掌心硬硬的微痛,宣代雲低頭一看,那該死的金錶,又被她握在了掌心裡,握地這樣緊,她幾乎用力得能把它生生碾碎了。
白雪嵐愛宣懷風。
宣懷風愛白雪嵐。
無恥!
無恥!
無恥!!
這無恥的世界,怎麼有這樣無恥的人,這樣無恥的事?!
宣代雲咬牙切齒,用要砸碎這不公平的世界的恨,要砸碎這吞吃了她弟弟乾淨本心的恨,把手裡的金錶,用盡全力的砸向前方。
恰在這時,宣懷風看見姐姐忽然站起,身體搖晃,也害怕起來,叫了一聲,“姐姐!”
站起來來扶她。
他本來是跪著的,這一站起,卻正正迎上了宣代雲砸出手的金錶。
那金錶是金屬之物,何況宣代雲含著天底下最大的怨恨,所以力氣,都灌注到這金錶裡。
宣懷風還沒看清,右邊額頭上猛地捱了一下,頓時一陣眩暈。
他身體在原地晃了一晃,勉強站穩了,才感到額頭傳來劇痛。
右眼睛一時看不清東西,陰陰暗暗的。
宣懷風伸手在眼前一抹,指尖黏黏的,都是鮮紅的血,原來這一砸,金錶直接把額頭砸破了,傷口流下許多血來,糊住了眼睛。
宣懷風一邊隨手抹著淌下臉的血,一邊忍耐著眩暈,渾渾噩噩往宣代雲站著的地方看,臉色驀地鉅變,瘋了般叫起來,“姐姐!”
原來宣代雲早就十分支援不住,見到金錶砸了弟弟,鮮血直淌下來,眼前一黑,竟身子往後一仰,直挺挺暈在了床上。
宣懷風撲上去,抱了她,只管哭著叫姐姐。
低頭一看,更是驚駭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宣代雲兩腿之間,猩紅色染出來,把衣料溼了一大團。
外頭的人聽見宣懷風哭喊著叫人,紛紛衝進來,進屋一看,都嚇了一跳。
年太太身下一灘血,淅淅瀝瀝還在往下滴。
舅少爺一頭一臉的血,抱著他姐姐只管哭得天昏地暗。
張媽排開眾人擠進來,瞧清楚這場景,愣了一愣,眼睛往上翻,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年亮富急得跳腳,“快叫大夫!叫日本婆子!”
宋壬也衝了進來,瞧見宣懷風悽慘的樣子,幾乎把這山東大漢急得暈死過去,拉住宣懷風就往外拽,吼著說,“備車!上醫院!”
宣懷風死命抱著宣代雲,不肯撒手,哭著喊,“我陪著她!我哪也不去!”
宋壬一跺腳,把宣代雲打橫抱起來,大步往外走,宣懷風果然立即跟上去了。
年亮富還嚷著叫日本婆子來,有聽差勸說,“太太這情形,日本婆子也未必中用。
老爺還是趕緊跟著到醫院去看看的好。”
年亮富這才趕忙追過去,卻見白公館的車已經載著宣家姐弟和宋壬,飛沙走石般的沖走了。
他只好坐了自家的小汽車,匆匆追著前頭車的尾巴去。
第九章
宋壬急昏了頭,到了醫院,才記得往白公館打電話報告。
孫副官一接了電話,更是急得厲害,上天入地的找總長。
豈料白雪嵐今天知道孫副官是要和懷風一起出門吃大菜的,也就沒告訴他今天的行程,他和韓未央在華夏飯店見面這種私底下的事,又哪裡有不相干的人知道,所以孫副官跑了好幾個衙門,竟是空跑。
等孫副官還在外面亂找,白雪嵐這邊,已經和韓未央見過面,回到白公館了。
一聽聽差說的訊息,白雪嵐吃了一驚,催著司機直趕醫院。
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才發現電話裡所留的樓層,是婦女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