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蒲胡兒點頭:“她雖然初出茅廬,她的厲害我們都已經見識過了。說出來不怕掃順路的面子,這次所以能夠大獲全勝,其實都是關月雲的功勞。你不要以為她是女人,如今時代不同了,女人一樣也能成為山大王。依我看,朱雲漢的位置關月雲坐定了。”
蒲胡兒此語一出,滿座皆驚,因為她說的確是眾人最擔心的。
張雲卿思忖片刻,問妻子:“如果她真有此意,我們如何應對這件事?”
“不是如果,而是事實。”蒲胡兒道,“這年頭連村子裡的小孩玩遊戲都爭著當王,更何況她本來就是文武雙全的奇才,自然不願仰人鼻息,做你的下屬。”
“可她是女人呀!”張雲卿心裡總是無法接受這事實,“她再有本事,男人們都是不會服的。”
“這問題人家比你想在前面,你別忘了,她身邊有一個楊相晚,他可是男人,更重要的是他是拜倒在關月雲石榴裙下甘願稱臣的男人。”蒲胡兒道,“別以為這次關月雲僅僅只為你出主意,你太小看她了。事實上,她是在為自己找階梯??”
張雲卿轉問他的手下:“如果真是這樣,朱雲漢的舊部不肯歸順我們,弟兄們認為應該如何處置?”
眾骨幹異口同聲道:“消滅他們!”
張雲卿沉思片刻,嘆道:“原以為從此可以過舒服日子,沒想到又節外生枝。如果關月雲不肯臣服,當然只有用武一途。”
蒲胡兒冷笑:“別以為就你高明,人家既然敢與你爭風,自然早有提防。”
張雲卿喝道:“什麼意思老是向著她?就因為她是女人嗎?你怎不跟她一起去過!”
蒲胡兒嘟著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不過在提醒你。我不說了。”
張雲卿轉對骨幹道:“不過是猜測罷了,並不等於是事實。鍾雪華,你代替我去花園鎮一趟,套套楊相晚、關月雲的口氣。”
鍾雪華奉命去了花園鎮,次日中午,張鑽子從城裡回來,徑向張雲卿報告新近探來的情報:“滿老爺,朱雲漢確實死了,頭被割了下來懸在東門城樓上。”
張雲卿聽到張鑽子的彙報,更加放下心來。他又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重要情報?”
“情報多著呢,都很重要。紅七軍那天離開武岡,旋即就攻下了新寧,部隊得到了給養,現在又回到廣西去了。還有陳光中,進了城,得知我們逃跑了,還搶走了槍支彈藥,大光其火,把趙融罵得狗血淋頭。武岡城裡人都說,趙融想連任的美夢肯定是圓不了了,最遲過了年就要捲鋪蓋走人。”
“張光文呢?”
“死了。鄧聯佳在河灘坪棺材店買了一具最差的壽材殮了他的屍體,僱人埋在大炮臺亂墳崗。張光文臨死給了鄧聯佳一筆錢。這傢伙已經逃到外鄉快活去了。”
“陳光中呢?”這是張雲卿最關心的問題。
張鑽子的表情立刻暗了下來,搖頭道:“還沒有走。據說,他非常恨我們,揚言要徹底剷除我們才肯離開。”
張雲卿臉上的肌肉搐動數次,平靜地說:“回去洗個澡,這幾天辛苦你了。”
張鑽子離去不久,尹東波、謝老狗、張亞口等骨幹神色緊張地走進來問道:“滿老爺,聽說陳光中要來圍剿我們,是不是這樣?”
張雲卿反問:“你們既然已經知道,還問我幹嗎?”
眾骨幹在張雲卿對面坐下,目光一齊望著他,都不敢言語。
張雲卿掃視一眼,冷笑道:“越來越沒出息了,不就是陳光中要來麼,有什麼大不了?又不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事。”
尹東波大著膽子說:“可這一次他領來了八個團,開進來,雪峰山上的樹木都要踩平,我們怎能不急?”
張雲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