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微屈。
朝著下面一按。
這長風就被握在手中,就被按下去了,那些信箋落下來,李觀一拈著這信箋,只是隨意朝著旁邊伸出,旁邊有北海鯤鵬之油而為的長明燈,可以長久燃燒不熄滅。
李觀一拈著的這些信箋遞過去,只是瞬間就被點燃了。
剎那之間,染成灰,就在燃燒起來的一瞬間,信箋內部的墨字都微微亮起一瞬,猶如黃金也似的光華,然後才在火舌的舔之下徹底化作了灰。
秦王的袖袍翻卷,這世家之信化作了的飛灰在他的眼底稍稍留下了一點點痕跡,然後就徹底消失不見。
薛道勇看著李觀一將所有的信箋都徹底燃盡,道:
「連看也不看看,就這麼燃盡了?
李觀一道:「他們的信裡要說的話,我不必看也知道,若不是負隅頑抗,打算要佔據一地,自成霸業;要麼就是打算待價而活,要他們投降,可以,但是卻要我等滿足條件。」
「要讓我們還保留他們的地位,權利,甚至於他們投降,但是他們所在的城池還是要歸於他們自己的掌控,只是名義上尊奉於天策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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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心想要投降的話,他們的信就不會來薛老你這裡了。」
薛道勇慨然嘆息,道:
「畢竟,這也是可以不必動刀動槍,就拿下陳國許多城池的法子,可以減少許多後勤的損耗,這樣的話,等到一統陳國之後,再和應國對敵,也不至於太過於被動。」
李觀一鬆開了手指,任由手中的信箋在焰的熱風之下徹底被吹拂而去了,他收回手掌,回答道:「但是會埋下隱患。」
「會埋下在後世徹底爆發,將太平時代根基都沖斷的隱患,我不會說,就在我這一代,將所有的征戰所有的戰爭都打完這樣的話,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的『戰爭』。」
「但是我不會把這些隱患扔給後世。」
秦王重新落座,眉目之中帶著令薛道勇都為之動容的決意和氣魄:
「打!」
「不需要妥協!」
「不需要任何的含糊不清。」
「不是談判和協議,不是投降和利益交換得來的天下一統,而是以刀劍,以氣血削平的天下,一切對手,皆是硬刀硬槍,在這天下,堂堂正正的角逐。」
「擊敗一切的對手,擊潰一切的敵人,在這過去一代的廢墟之上,才有可能建立起新的時代和新的氣象,如此的大事,豈能夠有半分的妥協?」
「要這樣堂堂正正地大國氣象,只有打,打到對手徹底投降,打到了徹底勝利為止。」
「薛老,唯獨太平和建國。」
「其中,容不得半分的雜質了。」
李觀一慨然嘆息,提起手中的棋子,重新落在棋盤上。
薛道勇看著眼前的青年,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若是以一位成熟的豪商,一位天下的權臣,相國來說,這世上的一切本質,不過只是利益的交換罷了。
但是眼前這尚且年輕的君王身上,卻似乎燃燒著一種,凌駕於利益之上的執著,他也追求利益,他也有自己的喜好,可是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他倔強極了,
絲毫不肯讓步。
就只是這樣的倔強,卻莫名觸動薛道勇。
這在亂世當中馳騁的猛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微微加速跳動了,那老邁的身軀,那在腐朽官場之上勾心鬥角因而沉澱下來的氣血被這般的勇烈和執著一衝,竟是重新沸騰起來了,燒得薛道勇的心都在刺痛。
老者呢喃道:「擊敗一切對手,踏破一切的阻礙。」
「在上一個時代的廢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來新的太平盛世,啊哈哈哈哈,你個小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