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恆抽紙擦手,扔掉紙巾抬手拉開櫃子,取出玻璃杯。抬起濃密睫毛看溫梔,道,「還睡覺嗎?」
「不睡了。」溫梔抱臂站的筆直,「得去公司。」
沈明恆取了兩片新鮮的薄荷葉放進玻璃杯, 清水注入杯中, 透亮的薄荷葉隨著水流翻動浮沉,最後飄在一塵不染的玻璃杯中, 薄荷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清冽的寒很像沈明恆身上的味道。
玻璃杯推到溫梔面前。
「謝謝。」
溫梔接過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目光落到沈明恆的手腕上。他的腕骨修長,輪廓清晰,黑色手錶戴在他的手上格外好看。
沈明恆又倒了一杯薄荷水,加了雙倍的薄荷。他喝了一口,喉結滑動,他的下顎線格外好看,延伸到脖頸處。
他嚥下水,深邃黑眸落過來,「溫總。」
溫梔上前,抬手到他的襯衣領口上,解開他一粒襯衣釦子。
忽然房間寂靜起來,沈明恆望著溫梔。
昨晚沈明恆把手錶給她,她笑著把手錶還了回來。她近在咫尺,皙白肌膚如玉,漂亮的眸子倒映著沈明恆。
她的指尖柔軟,貼著沈明恆的手腕內側。
「做什麼?」沈明恆的嗓音低的發沉。
「無領襯衣釦齊好看,這樣的襯衣如果不繫領帶,散一粒釦子比較舒服。」溫梔退回去,拿起薄荷水喝了一口,漂亮的眼凝視著他,唇角翹起,「你要說什麼?沈教授。」
房間裡溫度開的很低,金色光芒從落地窗照進黑白的房間裡,世界大亮。
沈明恆目光還在溫梔身上,片刻,他握著杯子把薄荷水一飲而盡,剩餘的薄荷貼在玻璃上,他攥緊玻璃杯擱到大理石的桌面上。
玻璃碰觸大理石,發出清脆聲響。
「租賃合同。」沈明恆垂了下睫毛,依舊站的筆直,脊背輪廓在襯衣下格外清晰。他側身拿起大理石檯面上的檔案袋遞給溫梔,「沒問題的話,在下面簽字,以及一份身份證影印件。」
「好。」溫梔接過檔案袋。
沈明恆越過溫梔往門口走,他腿長步子大,但姿態還是閒適,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拿起車鑰匙,嗓音淡而沉,「你的東西已經搬完,搬家費用微信上發給你。」
溫梔點頭,「謝謝。」
「我先走了。」
溫梔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目送沈明恆出門。
房門闔上,房間恢復安靜。
溫梔撂下檔案袋抬手捧住滾燙的臉,她在原地急促的走了兩步。
突然房門再次開啟,溫梔迅速放下手若無其事抬眼,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平靜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迷茫,注視著門口,「沈教授,還有事?」
沈明恆拿起玄關處的外套,很輕的朝溫梔頷首,轉身出了門。
溫梔攥著檔案袋。
緩慢的深呼吸,空氣中瀰漫著薄荷的氣息。
清寒靜靜的浮在空氣中。
肺裡的空氣傾盡,溫梔大力的呼吸,開啟了檔案袋。
兩份合同,一份租賃合同,一份作品約合同。
半年租賃合同,沒有押金,但需要她提前支付三個月房租。合同最後面附著房產證影印件和身份證影印件,彷彿沈明恆就衝著賺她租金來的。
溫梔繼續往後看,沈明恆的房子是他回國那年購買。身份證號碼是s市的人,九零年十一月十一號出生。
溫梔揚眉,光棍節出生的男人,夠光棍。
溫梔在租賃合同上簽字,寫上身份資訊。
她是租房方,身份資訊在沈明恆的資訊下面,正對著的身份證號。
溫梔在中間寫了個般配,瀟灑收起合同。
溫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