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瞅著他,裴襲夜無表情的撿回腰帶重新扣在腰間,不予理會。
“謝了!”沒什麼誠意的說了聲謝,而後動手把他的外袍穿上。
他坐在另一塊石頭上不出聲,嶽楚人將他的外袍攏緊,立時覺得暖和了許多。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再加上一件大衣服包裹在身上,看起來柔弱可憐的很。
“咱們現在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商量商量,待得那役亡師來了之後,咱們怎麼對付?”看著他不說話像是賭氣似的,嶽楚人開口道。
“你不是專心等著你那丈夫來救你麼?用的著本少了?”語氣略冷略酸,配上他那張臉很可笑。
嶽楚人也不禁唇角彎了彎,“畢竟他來需要時間,咱們難道不應該想辦法拖延麼?若是那人一生氣,咱倆可能都活不成了,我可不想死。”
“你以為本少願意和你死在一起?沒見識的女人。”嶽楚人的話他很不愛聽,仰著下巴看頭頂的岩石,他腫起來的臉以這個方位看,很像個包子。
“你不願意和我死在一起,我也不願意和你死在一起啊。為了咱倆都不願意的事不發生,商量商量吧。不如你先和我說說,你們認為的那個我的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祖師爺啊,她哪兒知道他是什麼性格,自然得問問眼前這古人了。
“不瞭解,據說很清高。”搖搖頭,裴襲夜隨意的回答。
“清高啊,很與眾不同哦。”想起以前看過的祖師爺的手稿,倒是看不出是個清高的人。
裴襲夜扭過頭來看著她,眼神帶著審視,“他真的不是你師父?”
搖搖頭,“不是。”
“那你師父是誰?你若是說了實話,或許,他不會殺你。”儘管語氣不好,但不乏是為她著想,只要她與巫教沒關係,或許她還有生路。
“無可奉告。”彎了彎唇角,嶽楚人也知道自己就是在死衚衕裡。她說的話他們不會信,說了也無用。
“那等死吧。”冷哼,順帶著瞪了她一眼。
嶽楚人不以為意,看在他給她衣服的份兒上,讓他瞪幾眼也成。
一時寂靜無聲,兩個人距離不過兩米,卻各自沉浸在了不同的世界。
不知過去多久,寂靜的山洞裡有風順著出口那地方刮來。
髮絲被吹得拂動,嶽楚人抬頭看向裴襲夜,裴襲夜注視著出口拐彎處的岩石,“他來了!”
眼睛睜大,嶽楚人也扭頭注視著山洞入口那處大岩石。似乎只是一眨眼,一個通身包裹在披風裡的人出現,那般突兀,嶽楚人的眼皮也不由得跟著跳了兩下。
他出現了,吹進來的風也停止了,嶽楚人裴襲夜兩個人都不動不說話的看著他,石洞裡陷入寂靜。
驀地,那人舉步走了過來,同時兩隻手從披風裡抬起來,將罩在頭上的兜帽拿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是個年紀不下五十的男人,很瘦很瘦,那張臉幾乎沒什麼肉,顴骨很高,眼窩下陷。隨著他走近,能看得到那張蒼白的臉泛著青,乍一看像一個死人的臉色。
嶽楚人臉色平靜,看著他走過來,就這樣看著他的眼睛就能估算出他段位幾何,她不是他的對手。
眼窩深陷的眼睛分別的看了看兩個人,“大燕,北域,兩國的主心骨,聖教掌握全天下。明明喜事一樁,你們倆做什麼不齊心合力還要爭鬥呢?若是你們能齊心,天下一統時日不遠。”他開口,與他外表不同,他的聲音偏於中性,若是不看臉,很難想象這話出自他口中。
一聽此話,裴襲夜沒發表意見,嶽楚人倒是輕叱了一聲,“誰和他齊心?”
裴襲夜瞪眼,瞅著她要她別多嘴。
嶽楚人不甚在意,“別裝神弄鬼的,把我這個不懂武功不能控蠱的孕婦抓來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