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更加惜命。
江景懷低低一嘆:“受到傷害,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但是未必人人都懂。”方同舟像個小老頭般,說完後繼續道:“你把手伸出來,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江景懷無動於衷:“放著吧,我待會兒自己來。”
“我說你,你是人不是鐵,是鐵也不帶這樣的。不就是伸個手嘛。這血一直流著呢,感染了就糟了。”方同舟怒目,語氣卻是關懷的。再鐵打的人,也不能這般不管不顧。
“他的腳受傷了,在地震中被石頭壓到,現在剛救回來,我得抱著他。”
所以這是不敢動咯?這麼小的孩子,在地震中腳被壓到了,那得多難熬。方同舟心有慼慼然,“不過這孩子是誰啊?和你長得挺像的,是你家的親戚吧?”
他湊得更近了,忽然低低地驚撥出聲,眼裡冒出狼光:“哇!好漂亮的小孩子!”
“好可愛!像個洋娃娃!”
“哎呀哎呀……”
江景懷聽著他的誇讚看著他的蠢樣,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是我兒子。”
“你兒子是誰兒子?不,不是吧……”方同舟瞪大眼睛,“你兒子!?”
江景懷嗯了聲。
“哈哈。”方同舟怔了兩秒,伸手撓了撓頭髮,“景懷,我發現你有時候不僅嘴巴毒,還會講笑話。”
“滾。”
179 差你
被罵的方同舟一個激靈,滿臉黑線:“哈?真…真是你兒子??”他看了看江景懷發冷的臉色,又比了比他懷裡的小糰子,開始轉動腦筋:“你前幾天領回了一個女人,給她在部隊裡安排了工作,叫水蓮的那個。難道和我想的是……”
江景懷淡淡道:“你想太多。”
不是她啊。“那……”
“你很閒嗎?”
“不!江連長!”方同舟猛地搖頭:“我很忙!我要去吃飯!”那幽深的眼神啊,是每回要讓他們負重長跑時才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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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驚鳥排成了人字形,嘩啦啦地往遠方飛去。金色的夕陽光輝灑滿了整個震區,似溫暖也似蒼涼。
用石頭堆起來的小型灶臺裡燃著熊熊烈火,空氣中都是流動的熱氣。
田桑桑掀開大鍋上的蓋子,一大鍋的東西都沸騰了,散發著跳躍的香味。這裡有掌勺的人,只是做雜活的人不夠。她這個志願者便是來做雜活的。洗洗菜,切切東西,打打下手,等飯快熟了就準備幫忙盛著,一碗一碗端出去。
簡陋的廚房裡一片其樂融融,有條不紊。
這大概是很難理解的一種現象吧。到了危機關頭,吃點苦頭後,人群總會格外團結一段時間。這是生存,不是生活。可當生存有著落了之後,各種摩擦矛盾又要不斷了。或許這就是人間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風波。
田桑桑剛才趁著小春師傅不注意,偷偷往鍋里加了點靈泉。靈泉雖然短期使用沒有很明顯的效果,但會使飯更美味些。這次煮的是菜飯,就是在鍋里加水,大米熬得差不多熟時,一一放入香芋、豬肉、白菜、蝦米、海蠣、乾貝、蟶乾等東西,但此刻香芋和海蠣乾貝等是沒有的,就連肉也稀缺得可憐,畢竟外頭兵荒馬亂,供應難免不足。
“行了,熟了。”小春師傅嚐了口,道:“桑桑你幫忙盛好端出去,一人一碗。對了,每一碗裡面只能放五塊肉,不然不夠分。”
“我知道的,小春師傅。”
因為少了香芋這些東西,這飯看起來比較稀,一點也不粘稠。戰士和難民都是一個區別對待,都吃這裡的東西。
田桑桑和其他人來來回回地端著飯出去,出去時很多人都躺在地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