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渾身上下,散發著嗜血的森森寒意。
“公子。”
莫青湊了過去,將夏夜白手上的藥包拿了過來,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頭皺起,臉色頓時大變:“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對王妃下如此狠手,若是讓我知道了,我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還有嗎?”
輕柔的聲音在林間飄蕩,隨著那夏日的風一起,吹在身上,打在人的心尖上,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凜冽。
“王爺。”
冰初將臉上的淚水擦乾,仰著頭,一雙星眸楚楚可憐,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水,極盡的溫柔:“是那個人讓奴婢把王爺帶到這裡來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啊,奴婢不過是個下人,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要是奴婢不這樣做,他肯定會殺了我的,奴婢還不想死啊,王爺你可要小心些,他想要傷害的就只有王妃而已,肯定是王妃平時為人太過兇悍,得罪了誰,才會牽扯到王爺身上的,安全著想,王爺還是早些離開王妃吧。”
莫青託著下巴,看著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冰初,眉頭皺起,那雙清涼的眼眸帶著說不出的疑惑,轉身看著一旁的莫離:“大哥,那個人是什麼眼神啊,居然給王爺挑選了這樣一個侍婢,要找也要找個像樣些的吧。”
莫離看了自家的弟弟一眼,一雙如死水般的眼神又落在了冰初的身上,這個女人,厚顏無恥,愛慕虛榮,貪生怕死,在他們看來,她簡直是一無是處的,但這樣的人確實最好控制的,只要許以好處,不危及她的性命,她可以為你做一切事情。
這冰初,一看就知道是貧苦人家出來的,能吃苦,也很能忍,若王爺真的是個一無可取的傻子,誰願意浪費青春在他的身邊呆上那麼多年。
“沒想到你現在還能為我著想。”
夏夜白轉過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初,那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星星點點的光亮漏進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逆著光,不敢直視,也不能直視。
冰初現在已經被嚇破膽,哪裡還能理解夏夜白話中的含義,聽夏夜白這樣說,忙仰著腦袋,一個勁的點頭:“王爺明察,奴婢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鑑,今後必定做牛做馬,一心一意照顧王爺的。”
“我們家公子不過只是個傻子,如何擔待得起你照顧他,這個世上,也就只有我們王妃那撞壞了腦子的人才有資格照顧我們家公子。”
莫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樣的女人,大街上一捉一大把,他們家公子便是眼睛瞎了,也不會留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的。
夏夜白冷笑了一聲,輕輕的頷首,低頭玩弄著手上的藥粉:“你跟在我身邊,盡心伺候了我這麼多年,到最後還如此體諒我,我不是沒心沒肺的傻子,念著你的舊情,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再送你最後一程。”
夏夜白刻意咬重照顧二字,低低的笑出了聲,將藥粉塞進了自己的懷中,雙手張開,背過身子,過了半響,又將頭轉了過來:“冰初,你看到了嗎?”
夏夜白指著四周茵茵的樹木:“那些個牛頭馬面,還有那些個牛鬼蛇神馬上就要來找你下地獄了。”
冰初聽了,臉色煞白,面無人色,整個人像是死水一般,癱倒在地上,兩隻眼睛驚恐的望著四周,頓時像是發了瘋一般,她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黑白無常手上拿著勾魂的鐵鏈,要將她的魂魄鎖起來,耳畔四周嗡嗡的響,群鬼在鬧動一般。
“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冰初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凌亂的髮絲披散在肩上,臉色蒼白,嘴唇慘白,整個人就像是鬼一般,發瘋的女鬼,手上胡亂的揮舞,衝到夏夜白的跟前。
夏夜白嘴唇揚起,不費吹灰之力的避開,那輕柔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