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萬不該,你最不應該的便是在她身上動了歪腦筋,要不然我真的會念著舊情,放你一條活路。”
青裳飛舞,像極了夏日裡在風中飛舞的碧綠的嫩葉,微微的一個轉身,面具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發著冷光,像是衝破了清晨重重黑雲的旭日一般,有猶豫,卻沒有丁點的掙扎,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方才被他避開的冰初跟前,手指輕彈,一通身碧綠,晶瑩剔透的丹藥便進了冰初的肚子。
“咳咳。”
冰初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整個人從方才癲狂的狀態中平復了下來,青絲凌亂披散在肩頭,渾身上下到處沾滿了黃泥,那張雪白的臉上也是一點點的黃色。
額前的髮絲隨風起舞,露出那雙滿是驚恐的眼眸,黑黑的眼珠翻白,死死的盯著夏夜白:“王爺給我吃了什麼?”
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乾淨,邊說邊用力的往自己的咽喉搗弄,想要吐出來,可那東西已經進了肚子,哪裡是能吐出來的,黃疸水吐了一地,噁心至極。
“呵呵,吐不出來了,那東西一進你的肚子就消化了。”
莫青好心的提醒,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啊。”
冰初突然尖叫了一聲,方才蒼白的臉頓時像是火燒了一般,整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抱著肚子,下一瞬,她的雙手突然不停的撓著自己的臉,那張原本尚算得上秀氣的臉頓時大片大片的紅腫起來。
“啊。”
淒厲之極的一聲尖叫,在樹林的上空來回的飄蕩,方才那張又紅又腫的臉,在一瞬間龜裂開來,不一會又長出了一張新的臉,與之前的那張臉一模一樣,面板卻更加的柔滑細膩。
“本公子說話算話,既然允諾了送你上路,就會好好送你上路。莫青,把她身上的衣裳全脫了,扔到湖裡餵魚。”
“啊。”
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冰初的身上也換了一層皮,脫胎換皮之痛,豈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冰初雙手不停的掙扎,看著夏夜白,想要求饒,可話還沒出口,就變成了一聲聲痛苦的尖叫。
“你這樣會吵到公子的,死都不讓人耳根清淨些。”
莫青不滿的嘀咕了一聲,單手拎著還在不停掙扎著的冰初,身後跟著幾個青衣男子,不一會,便消失了。
“公子。”
莫離走到夏夜白的跟前,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方乾淨的手帕。
“不用了,擦不乾淨了。”
夏夜白低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向下翻轉了好些回,眼眸似有些沉痛。
“莫離,我的手上也沾染上了森森的白骨了。”
那聲音,輕輕的,似痛苦,又像是輕鬆而又愉悅的。
“公子可以不自己動手的。”
嘴角下垂,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有了一絲龜裂。
“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夏夜白仰望著森森的古樹,遮天蔽日,感嘆出聲。
那不過是一個夢而已,而他要保護的人就在身邊,這雙手,如何能不沾染上鮮血。
“夫人外出,多派幾個人保護著。”
莫離點了點頭。
“公子的躁狂吸血之症很久都沒有發作了。”
自從大婚那晚,公子咬了夫人的脖子之後,喝了她的血,已經快四個月了,再也沒有發作。
夏夜白笑了笑,快步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回去,應該還能趕上與顏顏一同用午膳。”
夕顏出了王府,急忙忙的趕到岳陽樓,恰巧是用午膳的時間,岳陽樓車來車往,川流不息,與上次看到的冷清迥然不同。
馬車還沒停穩,夕顏便跳了下來,走到門口。
“客官幾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