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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班房?”

車上的人分成了兩派,被擠在裡面的人熬不住車內的悶熱,覺得太陽正貼著蓬布在頭頂上烤,破口大罵要車後的人趕緊下去;而後邊和擋板上的人則不理採,誰也不願帶頭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立錐之地,而且他們也沒有裡面的人那麼受罪。

車下沒上成車的人則又是一大派,他們起鬨:“下來,都下來!別耽誤人家司機的時間了,這是救災車!”

祁二痞蹲在路邊一堆補路的碎石上,望著車上對身旁的人說:“破壞救災是犯國法的,我兒才哄你。”聽見車廂裡熱得發瘋的人的漫罵,他會心地微笑。

剛才坐在敞開視窗的駕駛室裡飛奔,那是何等地涼快,現在曬在川南盛夏下午兩、三點鐘的太陽下,司機也感到不堪其苦了。他攤開雙手,對車下的人說:“大家搞快點下來一些人,就算我倒楣,多跑幾趟都行,反正我不耽誤是已經耽誤了,對不對?都在這兒熬著曬太陽還不如大家合作;幾下跑完算了。既然碰上了就算緣份,大家交個朋友,我負責把大家都送到,好不好?”

“好………!” 車下的人全歡呼喊叫起來,“上面的人快下來,司機答應了,多跑幾趟把我們都送走!”

坐在車廂擋板上的人紛紛下地,連擠在裡面的有些人,也滿頭大汗叫苦連天地下來了。

現場幾個當官的合計後一致決定:車上的人全部下來,讓後勤人員和女的先走,其餘所有的人原地等候各自找樹陰等著車回來。如果車不回來咋辦?那司機就別再想順當回雲南!這兒可是他必經之地,他哪有那麼大的狗膽?

張清華要坐在駕室裡愜意地來回兜兜風,自告奮勇要跟著車跑,她叫二排長放心,一定會看著把大家都拉完。

司機果然義氣,一口氣開了四個來回,在張清華的協助清點下,把沿途等候的人一個不少地全救出了火海。

連續往返的途中,二人在駕駛室裡相互間幾乎沒說話,司機沉默專注地開著快車,張清華則在心裡計算著哪些人還沒上車。因隊伍早已潰敗似的前後遠距離走散,有人還跑到離公路老遠的樹下坐著、躺著,甚至爭分奪秒地打牌賭煙、賭錢,等車停下來鳴喇叭後,他們才會急急地跑出樹陰來,她生怕漏掉一個這樣的“老爺”。

最後一趟快完了時,當著身旁坐著的祁二痞的面,張清華才突然對司機說:“你一個人出來跑,大嫂在家裡肯定擔心死了。”

司機看她一眼:“哪個大嫂?”

“你的那個唄。”

“她呀,”司機注意著前方出現了坑凹的路面,冷冷地說,“她還在上託兒所。”

“誰呀?你的娃兒?”張清華望著他。

祁二痞和司機都笑了,張清華紅了臉。停了一會兒,司機問他倆:“你們這樣出來打仗,家裡父母和朋友也不放心吧?”

“不放心。主要是回去沒事幹,書讀不成了,又參加不了工作。唉!不知要到哪年哪月。”張清華嘆了口氣。

“她還沒朋友。”祁二痞摸著下巴補充了一句。張清華瞪他一眼。

三人都不想說話了。

當司機熟練地將車開進新駐地的大門時,炊事員已在食堂裡刮洗起了上好的肥臘肉。本來每搬一次駐地都要好好地吃喝一頓,大受感動的連隊,今晚一定要留住這位雲南兄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經不住二排長和張清華等人的堅決挽留,司機終於同意留下來第二天早上再走。晚飯後,大家陸續去澡堂洗澡和洗衣裳。張清華叫了個小姐妹找來祁二痞,在僻靜處給了他兩張酒票,要他陪司機去洗澡,並一定把司機換下來的衣裳收過來悄悄交給她,同時轉告司機:今晚幫他洗了,大夏天的,明天早上一定會幹不會影響趕路。祁二痞說,他也有好幾件衣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