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都未等到人,今日便決定自己過來看看,順道來拜會阮大人。”
“現在你已見過我爹,也知道我平安了,那麼,還有別的事情嗎?”
桐笙始終對朔夜這樣不友好,看來昨天那件事情,無論朔夜是否是為了救她,都讓她無法接受。
“我……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說。”朔夜捋了捋自己垂在身前的髮絲,不好意思地開口:“昨天那件事……”
“等一下!”桐笙打斷她的話。“是誰叫我出了那扇門就要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是誰說,若是有人再提起那件事,便要拿命來賠償給我?你要是再這麼說下去,是想要把自己的命擱在這裡了?”
“要是我擱下了這條命會讓你開心一些的話,倒是可以考慮這樣做。”
為何會有人平白無故要來接近自己?若只說昨天,桐笙還能相信那只是個意外,朔夜只是碰巧救了她。可是今日朔夜找上門來,竟說為了求她開心可以捨命,這是為了什麼?
鎮遠大將軍有沒有女兒,桐笙不知道,可是皇上突然封了一位女侯爺,還將她安排到了這個地方,莫不是在說皇上又要有什麼動作了?
五年前,卓然終於有了可以吞併錦國的實力,先皇便一舉統一了兩國。過了兩年,先皇暴斃於寢宮,三十五歲的太子登基稱帝,卻有人暗裡說——是太子謀害了皇上。那個聲音漸漸明顯起來的時候,皇帝開始有了自己的動作,他也一直堅信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所以父皇留下來的人,用不得。
如此,阮大人就一直在憂心一件事情,從一年前開始,皇上就將那些他視為絆腳石的幾個大官給遣到了“豐”字頭的三座城裡,半年之後,阮大人也因為涉嫌謀反而被流放到了這裡。如今來了一位女侯爺,是否說明,皇上要對他們下手了?
桐笙看著身旁這個總是面帶笑意的人,琢磨不到她到底有何用意。與人之間,保持著距離,這樣多少是一種讓自己安全的方式。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你到這裡來,今後有什麼打算?”
朔夜的打算,自然都是桐笙。“我不過是個女子,能有什麼打算?好好生活便是了。”
“僅是好好生活,皇上何必將你送到這裡來?”
“我的舅父舅母在這裡。”
“可我不記得沈大人有長姐或是小妹。”
朔夜愣了一下,她怎麼一時就忘了自己沒辦法改變桐笙的記憶?不過還好,畢竟沈家也是大戶,別人不知的事情多了。
“我娘八歲的時候被人從家中偷了去,後來已經生下了我才被沈家人找到。”
“你要我信這說法麼?”
“你當然可以不信,但我說的是事實。”
“那麼,皇上讓你過來,有跟你說過什麼麼?”
“我跟皇上也僅有幾面之緣,大多時間他都在說我爹戰死的事情。他說我爹與他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我爹死了,他時常都會夢見我爹。”
朔夜說話時,不經意攤了一下左手。夏裝的衣袖難免稍微短一些,她這一伸手,手腕便翻露了出來。那個動作並未持續多長時間,桐笙卻看見朔夜手腕上有一個很細的紅色印記,那顏色竟與她身上的梧桐葉相同。
“這是什麼?”桐笙抓著朔夜的手,指著那血紅的印記問她。
她竟注意到了這小小的印記?朔夜好生意外,便將手腕翻過來。“這是朔月,它本來不該這樣明顯,甚至是看不見的。可我需要一個印記,便留了這一彎細長的月作朔月。”
“為何要留它?”
“師門規定,不可違背。”
“師門……”桐笙見過朔夜在瞬間拿下了那個彪漢,所以聽她說了“師門”,便有點好奇。“你的武功就是在那裡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