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閃而至,一面解革囊取祛毒歸元散,一面抬頭向四周戒備,用目光搜尋左右二曲的隱匿處所。
他遞兩包歸元散與天毒冥神,壓低聲音道:“快!一包內服,一包以一半敷創口足矣:我也曾捱了那老狗一枚飛電鑽,全杖這藥救得性命。”
說完,站起了,向黑暗中沉喝道:“老狗才,你躲不了,太爺抓住你,要活剝你兩個老殘廢報一鑽暗襲之仇。”
天毒冥神接下藥,略一遲疑,但聽說是陰蜮血,吃了一驚,他是毒藥大行家,當然知道厲害;反正也沒有解藥,死馬當作活馬醫,服下再說。
藥一下喉,他知道有救了,對山海之王這種不問物件,而慨贈武林聖藥的磊落行徑,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一面掙扎著坐起,伸手剝掉狐皮外衣,反手至背上拔出了飛電鑽,敷上藥末,一面用虛弱的嗓音道:“老弟,你該問清我是誰。”
山海之王已聽到遠處有衣袂飄風之聲,便轉頭急急地說:“管你是誰?反正人受傷,我就得救你。”
聲落,人已飛射三丈外,向衣袂飄風之處追去。
天毒冥神被這短短的三句話,直敲入他的心軟,只覺渾身神經一震,想起一生的行事,他只感到渾身冷汗直流,心洶湧。他呆了呆,脫口叫道:“老弟,且等等,我……”
可是山海之王已不知到了哪兒了,聲息俱無。他驀地一咬牙,將飛鑽納入懷中,半包祛毒歸元散也收好,坐下開始行功迫毒,自言自語地說:“我一生行事,可曾想到了這三句簡單而明確的話?沒有!我欠了他一輩子的情,我要找到他,交他這個朋友;得一知已,死而無憾,但願他平安無恙。”
飛電鑽被琵琶骨擋住,他的功力超人,外傷算是小意思,可怕的是毒。他先前已服下了特製的解毒丹,一時可保無虞,歸元散入腹,內外雙管齊下,經他以真氣驅藥一迫,功力全復,不久便霍然站起,找到他的降魔杵,沒人暗影之中,找尋山海之王去了。
山海之王追蹤左右二曲,岔道太多,亂石塌牆阻道,不久便失去他們的蹤跡。其實他在留意可容身的石室,並未真正要追兩個老殘廢。
不知走了多少路,終於讓他找到了一處倒還完整的通道,末端有一扇虛掩的石門。
他心中狂喜,扳開門進入室中,順手掩上門,取出龍犀珠。珠光一現,他大喜過望。
這是一間一無所有的石室,可是竟有一頭花豹在內,珠光一現,花豹一聲咆哮,猛撲而上。
“有食物了!”他喜驚地叫,一掌虛按而出。
花豹半途墮地,皮毛無損,但腦部碎成糊狀,砰然一聲落下,四爪略一抽搐,便無聲地死去。
他將姑娘解下,放在死豹旁取暖,轉身走出石室,推倒了幾座石牆,將進入通道的路全行堵死,搬了一塊千斤巨石入室將門堵死,將珠擱在石上,開始檢查姑娘的情況。
經過了多次兇險,毒侵水侵,驚恐一再襲擊,姑娘已瀕臨生死邊沿,除了一絲遊氣,和一點靈智之外,與死人相去無幾了。
她手足僵硬,已被寒冷凍成麻木狀態啦:
他三不管先給她吞了一粒雪參寒魄回生丹,將她的溼衣全褪了,自己也將身上的零碎卸下置在身旁,只剩下汗褂,將她抱入懷中,運起他所練的奇特神功,一面將先天真氣向她口中度去。
足足行功一個時辰,右腿的屍毒全被軀出,渾身溫熱,霧氣蒸騰。
姑娘漸漸恢復溫暖,一線生機重回軀體,曾一度昏黑行將失明的眼睛,又恢復了光輝。
山海之王已改用內力吹氣之法,抱著她雙掌以一縷真氣,注入她的靈臺與命門,推動她體內的氣血。她經脈已被制住,僅有一縷氣血執行,所以他不敢運功,順乎自然緩緩導引,需要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