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一直在我印象中是個沒有風情的城市。那裡除了物慾,便是擁擠。我第一次去上海的時候,在一個小飯店裡,向服務員要杯水的時候,她給我出價3元,除外,就是飲料。我想問是否可以免費續杯的時候,服務員已經離開了我的視線。

上次去是住在靜安區一個同學家的,她來上海是為了傍一個外企老闆,老闆是韓國人。她叫安茗,比我大一歲;她卻比那個韓國男人小13歲。在上海,有她那麼大住房面積的人寥寥無幾。

她給我遞咖啡的時候,說,女人就那麼幾年資本,折騰不起。如果按部就班來活,累死都不可能在這個城市裡安居。我用勺子把奶花攪拌到咖啡裡面,然後輕啜上一口安茗為我煮的卡布其諾。第一口,感覺到鹹。

你還沒改掉放鹽的這個習慣?

她說,哦,我都喝習慣了,沒在意你的品味。

剛才說到哪了?我問。

我都忘了,對了,你打算在上海發展嗎?我可以讓我老公幫你;你缺錢嗎?我可以借給你,不還也沒關係,老同學嘛,錢在我這裡不是問題。

上海女人說錢不是問題的時候,一定是多地數不過來了。

這是我那次去上海遇見安茗之後,第一次感覺到踏上社會的我們,人生都在開始變化,差距也隨之而來。在上海,我總有一種躁動的情愫,那個城市很適合搖滾樂隊發展。正如我想的,我經常在酒吧或者廣場上見到像批鬥士一樣的搖滾樂隊,他們的衣服花花綠綠,頭髮奇形怪狀,聲音歇斯底里,與上海這個大都市很搭,少一點都不完美。

安茗說,來上海一定要去老城隍廟進香,否則一天都不能寧靜。

我按照她的說法,去過一趟,開始感覺還好,不過明顯也被商業包裝了很多。後來就去遊覽豫園,出園後又逛豫園商城,品風味小吃。晚上,安茗陪我在塔下的陸家嘴美食城一家飯館用餐,之後我們登塔觀賞浦江兩岸夜景。午夜時分,我們在濱江大道,眺望浦西外灘。

僅僅是記憶而已,似乎有些影像被拉伸地濛濛朧朧。

這次去上海,我沒有告知安茗。因為她的生活很愜意,突遇一個老友,會被設想成是一個累贅的場景,何況,我一個人行走,都習慣了。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那個給我寫信的人,他或是她呢?一切未卜。

06

列車,走失於黑暗之中。車窗,不知道被誰推上一截,一股春天特有的冷風襲了進來,我打了個寒戰,一個依靠著座椅熟睡的女人,像是被風劃傷了臉一樣,省思了一會,破口大罵起來。

要殺人啊,這麼冷的天開窗,積點德好不好?

初春的晚上是像要殺人一樣寒冷,我也開始害怕北京的那株玉蘭樹死於春天。

那個女人起身想把窗戶關上,她用盡所有力氣都沒實現。身邊三個男人都沒有動彈,可能是誰動誰就是開窗的嫌疑犯一樣。

我趕緊掏出手機,想撥通易木的電話,提醒他主要保護那株白玉蘭。恰巧,手機顯示屏開始提示,電量不足。電話還沒接通,就自動關機了。

後來想想是杞人憂天了,最寒冷的冬天都過去了,玉蘭花不是照樣盛開嗎?

幫忙把窗戶扣死好不好嗎?我很冷。那個坐在我對面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把目光投向我,很弱勢的表情。

沒有手機的一整個旅途,都將很好,像是丟了時間一樣。我笑了笑,伸手將窗戶關上。車廂裡,各種氣體和味道又開始雜和,發酵。

——對了,你不是那個什麼什麼樹來著嗎?

世界真小,我竟然在這種場合被認出,認我的人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尤樹。

我補充說。

——對,是尤樹,你寫過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