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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什麼《柔弱的天鵝》是吧?我妹妹特別喜歡,還是去年在北京王府井你的籤售會上買的呢。

她眉飛色舞的表情,給我的感覺就是她很簡單,而且她不適合讀小說,聽流行音樂是可以的。

——是《柔若天鵝絨》,謝謝你支援我的書。

幾句簡短的寒暄,沒想到引起了周邊人群的關注。許多關於我是暢銷小說家,或者80後情感殺手的流言飛語,撲面而來。

樹,咱們合個影吧,留做紀念。那個女人從她身邊的一個坤包裡,取出一架銀灰色三星數碼相機,然後遞給身邊一個抽SEVEN MILD的男人。勞駕,給我們拍張照,把我拍漂亮點。

樹,你知道嗎?我妹妹可喜歡你了,她還給你寫過信,索要過你的照片。我就是看了你寄給她的照片,我才認出你的。

那個男人,抬頭看了看我,眼睛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殺傷力,比窗外的風還要寒冷。

現在好了,我可以拿我們的合影向我妹妹炫耀了,感謝你能給我一次親密的接觸。

我潦草地應付了一下,趕緊把身子抽開,往廁所趕去。轉身的一剎,我才意識到這個女人脖頸與肩膀相連的地方,還有一塊刺青:黑蝙蝠。

其實,在那次籤售會上,買我書的人,有六成是出版商找的託。這是,我後來從一個讀者給我的信裡得知的。

她在信裡給我說,她起初挺反感我,以為所有的計謀都是我在策劃,不過用出版商的錢買了我的書,她無意看了幾頁之後,竟然一發不可收拾。現在我可以推想,告訴我這個秘密的女孩子應該就是這個黑蝙蝠的妹妹。因為我只給過一個讀者照片。

一切都是惡作劇一樣。火車,開始漸漸緩速。

04 殺時間

07

樹,這是我的號碼,可以隨時電我。我叫夏桃,叫我桃子就行,我下車了,後會有期。

在我返回座位的時候,她遞給我一張名片。除了那個簡單的女士挎包之外,她沒有別的行李。下車前她還向我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舌釘。我心裡咯噔一下。

哎,女孩子都在追求什麼。好好的舌頭,被生生鑽透。我只吐出字兩個簡單生硬的:再見。

萍水相逢,再見,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何況哪有再見的理由。

列車停駐了不到3分鐘,但是可以看到天已蒙亮,我看了一下左手的手錶,是06:54。初春的時節,玻璃上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凌花。我用手擦拭之後,才知道它是掛在玻璃外面的。隱約中,可以看到地上下著一層露水,溼潤潤的,像是潑了一層雞尾酒,有著琥珀的顏色。

這一站是什麼站?

剛才給我和桃子照相的男人,抬頭乜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說。我趕緊又看自己的手錶,來掩飾自己無人關注的窘態。

南京,剛才都報完站了。一個掃地的女乘務員,很官方地回答了我一句。

哦。

別無他言。

我還想問,到上海是幾點,後來一想,問了也是廢話,反正是終點站,永遠坐不過的一站。

經過似睡實醒的幾個小時的顛簸,沒有一點溫暖感,我累地神經質一樣,忽而會想幾道算術題,來證實自己還算清醒。

臥鋪,會好一些吧?可是我討厭臥鋪,連長途汽車我都不會選擇臥鋪。在陌生的環境裡,與陌生的人,在高高低低的鋪位上睡覺,於我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了,給桃子一個電話吧。我開始努力搜尋一些關及寒暄問候的臺詞乃至該用怎樣的表情去表達都想好了。摸出手機,才想起手機早沒電了。

我恨不得把手機摔掉。

左邊,吃零食的幾個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看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