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衣清臉上猶有懷疑之色,寒冰的星眸閃了閃,心中不禁暗自懊惱,本是早就編好的謊言,竟還被自己說得這般拙劣,實是太過丟臉!為今之計,還是走為上策,否則言多必失,以後就不好彌補了。
想到這裡,他忙站起來躬身告罪道:“孩兒飲酒誤事,竟至勞煩父親大人去徽園探我,實屬不該,還請父親大人見諒!”
冷衣清一時也有些想不明白了。雖仍是覺得寒冰所言未必全部屬實,但見他行動自如,且氣色如常,確也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他又轉念一想,無論那些痛苦的喘息聲是不是出於自己的想象,反正現在寒冰就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又何必為他不願讓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再去多思多慮呢?
想通了此點,他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寬慰的笑容,溫言道:“年輕人交朋結友,飲些酒也無妨,只要莫傷了身體就好。既然你一切安好,為父也就放心了。走,我們去用早膳吧!”
寒冰此時哪裡還敢繼續留下來,冒隨時會被這位精明的左相大人逼問的風險。他再次躬身告罪道:“父親大人,孩兒與人約了一早去東郊賽馬,時辰將近,怕是沒有時間用早膳了,還請父親大人見諒!”
冷衣清的心中雖是有些不悅,但仍記得當初自己與他的約定不干涉他的行動,便勉強露出一副笑臉,道:“既是如此,你便去吧,記得早去早歸!”
寒冰咧嘴一笑,又施了個禮,這才急匆匆地大步離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東郊之會
景陽東郊的那處山坡之上,一身藍色勁裝的宋青鋒仍是席地而坐,望著遠處愈加蒼翠的群山,眉宇間較往常多了幾分凝重。
一襲白衣的寒冰也依舊倚著那棵矮樹而立,神色淡然,唇邊猶自噙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如今宋兄既已知道了一切,便算是已完全捲了進來,今後的行動當須萬分小心。”
“我明白。從今日起,我的一舉一動已不只關係到我個人的安危,還會牽連到許多的戰友兄弟。”
“你我在人前也不宜再交往過密,平日的聯絡,便都由翠兒在中間傳話。”
宋青鋒點了點頭。
“另外,宋兄還需留意遠芳閣裡的人。”
聽到寒冰如此說,宋青鋒不由劍眉微皺,心中隱隱地有了一絲恍然,卻也只是一掠而過,仍是摸不著太多頭緒。
“你是說遠芳閣有問題?”
“這座遠芳閣本就是忠義盟設在京城之中的一處情報站,而閣中的那些姑娘們,大多也都有另一重身份忠義盟順風堂的密諜。”
“那你昨日為何還要當著晴翠園中那位撫琴姑娘的面,將自己要如何算計嚴興寶的計劃一一道出?”
宋青鋒終於想到自己所忽略的究竟是什麼了,那就是寒冰昨日那種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地展露心機的行為,實是給人一種有些怪異的感覺。
寒冰毫不在意地一笑,道:“忠義盟聽命於皇上,自是不會站在嚴氏一族一邊,我的計劃便是被他們聽去了,想必也不會有人去給嚴域廣通風報信的。”
宋青鋒盯了他半晌,嘿然冷笑了一聲,道:“你這不說實話的毛病總是改不了!既然你已將我視作戰友兄弟,為何還是不能做到事事坦言相告,而非要讓我獨自去費力猜測?!”
寒冰眨了眨眼睛,咧了咧嘴,但看到宋青鋒那一臉寒霜的樣子,終是沒有敢笑出來。
“宋兄怕是誤會了!我方才所說的絕無半句虛言,若你仍是覺得有何難解之處,只管問我便是,又何必如此動氣呢?”
宋青鋒可不吃他委曲求全的這一套,冷哼了一聲,道:“其他的事情你暫且無需解釋,我只問你,為何要帶環兒姑娘去遠芳閣那種地方?”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