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此事若是說起來,還得怪宋兄你自己!”
“怪我?這又從何講起?”宋青鋒不由被他說得一愣。
“我本想著,宋兄從翠兒那裡知道我在鄭家戲園唱戲,會忍不住帶楚兄他們去看熱鬧,那樣我便可與你們一同商量如何算計嚴興寶之事。
結果宋兄沒有等來,卻來了個環兒姑娘,而更糟糕的是,她身邊還跟了個心懷叵測的女殺手!當時來不及多想,我只好先除了那殺手。可是這樣一來,環兒姑娘便被捲了進來,無奈之下,我才只好帶著她去遠芳閣找你”
“等一等!”宋青鋒打斷他道,“那殺手不過就是敬國公府為環兒姑娘請的一位武術師父,她自己要行兇殺人,又與環兒姑娘何干?”
“與環兒姑娘確無直接關係,可與敬國公府卻是有很大的干係,更確切地說,是與環兒姑娘的父親,兵部侍郎夏大人有著極大的關係!”
“你是說那殺手竟是夏侍郎所遣?”
“的確有此可能。”
宋青鋒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卻仍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終是忍不住問寒冰道:“即便這位夏侍郎與嚴家有關,也不至於會冒著引火燒身的風險去僱兇殺人吧?再者你不是說,嚴興寶的案子已快結了嗎?此時再對你下手,意義何在?”
“這次對我下手,想必不是為了嚴興寶的案子,而是為了那位左相大人,我猜這幕後主使之人應是濟王。”
“濟王”宋青鋒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他為何要這麼做?左相大人若是知道他派人殺你,定然不會再繼續為他效力!”
寒冰的唇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宋兄你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你此時能夠縱觀全域性,而且,你心中對骨肉親情看得極重,所以才不會懂得濟王的用心。”
見宋青鋒露出不太服氣的表情,寒冰笑了笑,接著解釋道:“如今你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盡已知悉,故而很清楚我住進相府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可是站在濟王的角度來看,他只是將我當成一個皇上派到左相大人身邊的奸細,至於我們是不是真正的父子並不重要。
嚴興寶案一出,濟王必已猜到嚴域廣怕是要靠不住了,但他對左相的希望卻並沒有完全喪失。因為在有一件事情上,他知道自己與左相的想法應是絕對一致的,那就是若不能及早改變目前大裕的亂局,不出幾年時間,浩星氏的江山便會易主。
故而濟王相信,無論現在儲位歸誰,最終左相還是會選擇扶他上位。如此一來,我的存在便是橫亙在他與左相之間最大的威脅與障礙,必須及早清除。
至於你方才所說的除去我所帶來的不利後果,濟王卻不會太放在心上。原因有二:一來,他認為沒有人會猜到是他在背後操縱,人們都會將我的死歸罪於那個現成的替罪羊嚴域廣。
二來,他認為即便是左相對他起了懷疑,想必也不會因此與他反目。因為親情在這些人的眼中,只不過是維繫彼此間利益的一種紐帶,若是一旦彼此的利益不再一致,那麼這紐帶也就沒用了,直接捨棄便可,誰也不會將它太放在心上。”
宋青鋒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寒冰,你真的認為左相大人會不在乎你的生死嗎?”
寒冰的腦海中閃過晨間冷衣清看著自己時,眼中那種焦慮而擔憂的神情,還有昨夜自己房外那陣急促的敲門聲
暗自嘆了一口氣,他語氣淡然地道:“他在乎,但還沒有在乎到會放棄濟王的程度。正如那位夏侍郎,他應是也在乎自己的女兒,但他還是遵照濟王的吩咐,將刺客安插在了環兒姑娘的身邊,根本沒有顧忌到因此可能會帶給自己女兒的傷害。”
宋青鋒皺眉想了想,有些無奈地道:“其實無論是左相大人還是夏侍郎,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來看,濟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