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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出來。

她低頭看向布團,微吸一口冷氣,那上面浸染了斑斑血跡,竟似謝朗將牙根咬斷了一般。

見他眼睛還在努力睜著,薛蘅疑道:“在看什麼?”

謝朗好半天才回答,聲音微弱,“沒、看什麼,你、說不能暈、過去的。”

薛蘅無語,半晌方道:“現在可以了。”

謝朗如聞聖旨,將眼睛一閉,迅速暈了過去。

到中午時分,松林中陰暗下來,山間的一場春雨不期而至。

薛蘅於天色忽暗時便四處找山洞,未能如願,只得動手摺松枝,趕在第一滴雨落下之前,在松樹下架了一個小松棚,替謝朗遮住雨水。

然而地上很快便泥漿成團。眼見謝朗就要浸入泥水之中,再去折樹枝做墊子已來不及,薛蘅只得將他拖起,讓他上半身靠著松樹。

雨越下越大,風聲凌厲。謝朗昏迷後身子發軟,頻頻歪倒。薛蘅唯恐他的傷口碰到雨水,目不轉瞬地盯著,一次次將他扶起。

可她先前體力透支,又餓又累,不小心眯了一下眼睛,謝朗已歪倒在地。雖然她馬上驚醒,迅速將他提起,可他的肩頭,還是浸溼了巴掌大的一團。

薛蘅萬般無奈,一橫心,靠著松樹,將謝朗拉到身前。她再咬了咬牙,慢慢地,讓他靠上自己的肩頭。

兩人身軀剛一相觸,她便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慄,心中閃過一陣厭惡。她本能地伸手,想將謝朗推開,可手指觸到他的左肩,看到那血跡赫然的雙臂,又顫抖著收了回來。

他依在她肩頭,她那處竟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一般,又似沾上了什麼骯髒汙穢的東西。這感覺,竟令她如同再入噩夢,還在那汙泥之中輾轉掙扎。

她身軀輕顫著,緊閉雙眼,默默祈禱雨勢快停,又暗中祈禱在大雨停住之前,謝朗不要醒過來。

可這雨竟沒有停的意思,從午後一直下到入夜,薛蘅終於支撐不住,眼一黑,陷入昏昏沉沉之中。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啪!”水珠自松棚頂滴下,打在她臉上,清涼香甜。薛蘅先用手抹去水珠,才睜開雙眼。

剛睜開眼,她便被一雙黑亮的眸子嚇得心頭猛跳。回過神,發現謝朗不知何時已歪倒在自己的腿上。他想是也剛醒轉,仰望著她,神情茫然,眼睛還在眨巴著。

薛蘅似被螞蟥叮了一口,閃電般伸手,將他往外推。謝朗大叫,她又下意識地去拉,待手指碰到他的右臂,恍然醒覺,不及多想,一把將他腰身摟住。

這個姿勢比先前更為曖昧,薛蘅惱得滿面通紅,一顆心急速跳動,恨不得即刻將他遠遠丟出去才好。

可謝朗似在痛楚呻吟,她強忍著,半晌,冷冷地問了句,“能不能站起來?”

謝朗感到身前有著柔軟的兩團,想明白那是什麼,頓時心猿意馬。待薛蘅再問一遍,他才漫不經心地“啊”了一聲。

薛蘅拎著他的腰慢慢站起,讓他靠著松樹站好,迅速鬆開雙手。

此時雨勢已歇,天放微光,竟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她惱怒地盯了他一眼,猛地旋身,一腳將松棚踢倒。

見她一腳快似一腳,將松棚踢散,又似滿懷怒意地在松枝上用力踩著,謝朗尷尬不已,吶吶無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叫了聲,“師、師叔…”

薛蘅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踩幾腳,她指向被踩得極平整的松枝,硬梆梆道:“坐下!”

謝朗乖乖坐下,覺這“松枝床”坐著十分舒服,心中感動,抬頭望著薛蘅,脫口而出,“多謝師叔。”

薛蘅迅速轉身,數個起縱,消失在松林之中。

謝朗望著她的背影,咧開嘴笑了笑,在“松枝床”上躺下來。他習慣性想伸懶腰,雙肩甫聳,便痛苦呻吟。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