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他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女子,她同樣纖細的骨骼讓他心口一陣抽痛,他喜歡雲清姿,這是早在十四歲那年他初進宮的時候就存下的心思。
那時,他是太尉府不受寵的庶出之子,卻與當時還是太子的雲沐歌關係要好,被他選入宮做侍讀,遇見了驕傲明豔的昭陽公主。
那個女孩是霸道任性的,卻也精緻美麗的如細瓷娃娃般讓人愛不釋懷,從那一刻開始,他便暗自下著決心,一定要讓自己變強,那樣才能配得上尊貴的公主殿下。
可命運卻為他設定了重重障礙,一場宮廷內鬥,使得葉皇后被廢,太子也被牽連,剝奪了儲君之位,他這個廢太子的侍讀自是成為了新太子一黨欺辱的物件,日日在欺凌辱罵中度過。
而清舞便是在他最灰暗無光的日子裡出現在他身邊的,那時的她,雖不如宮中所傳的那樣瘋癲痴傻,卻是瘦弱平凡到與‘公主’二字沾不上任何邊際。
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是個不被天下萬民待見的孩子,所以,皇上並不承認她的存在,她甚至連‘雲’這個皇族姓氏都不被給予。
可就是這個眾人口中的不祥之人,卻鼓勵著他,一步步從陰霾中走了出來,讓他莫名的依賴著她身上的那股堅韌氣息。
前幾日,當皇上將昭陽公主指給他的時候,他是開心的,卻也有些惶惶不安,思忖了這些天,他終是明瞭了自己的惶恐所在,他是放不下這個陪伴了他四年的女孩,即便她平凡,卑賤,不被世人所喜,他也想固執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哪怕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也好。
沒有忘記他許下的承諾?清舞不由一陣冷笑,他剛剛終是喚了她的名字,不再是那聲名不對人的“清兒”了。
她用力掰開他鐵鉗般的手臂,直視著他依舊俊秀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說:“你的承諾?你說等我及笄的那一天,便讓太尉大人求皇上將我賜給你,我現在才真正明瞭你話裡的意思,我是宮裡最卑賤的女人,將我賜給你,可以為奴為妾,卻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妻子,對麼?”
“清舞……”林逸恆一時怔愣,不知如何作答,就只是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慢慢彎下腰,拾起落在路邊的鮫綃絲絹,疊好放進先前的那個朱漆盤子裡,方起身,理了理被冷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髮絲,她聲線愈發冰冷的開口:“如若駙馬爺還念及一絲舊情的話,你我便從此陌路,否則,奴婢所要承受的就不是兩耳光,罰跪三個時辰那麼簡單了。”
說完,她也不等林逸恆回答,便轉身,一步步走離他的視線,她留戀他身上的溫暖氣息,可她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與同情……
公主為奴
“咳……咳……”
壁不擋風的破敗屋子裡,一盞昏暗的油燈綻放著微弱的光芒,清舞輕拍著母親的背脊,幫她順著氣。
“舞兒……”葉琳琅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強止住劇烈的咳嗽,淚水肆意的流著,她虛弱的開口道:“答應孃親……無論有多麼辛苦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即便孃親和沐兒都不在了,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不……”清舞反握住母親同樣冰冷的手,眸光堅定的說:“哥哥會沒事的,相信我,他會平安無事的……”
葉琳琅無力的搖了搖頭,雲沐歌戰敗而歸,三日後便要被處斬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而在這之前,昭陽公主即將大婚的訊息也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不過,這也隨著西越國的慘敗而作罷,即便她被困冷宮,對這些事情亦有所耳聞。
她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可憐她的沐兒,沒有戰死在沙場上,卻要被自己的父皇下令處死。
手指輕觸上女兒被淚水打溼的面頰,她異常吃力的說:“舞兒……你舅父用生命換得了你的一世平安,西越國沒有人敢要你的命,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