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贖罪抵不過仇恨的力量,請讓我,陪伴著你,做一次像蝴蝶一樣美麗的飛翔……
1。你怎會這樣平靜?
兩週前,江中接到報案後去了現場,那時,陽光雖已驅散了薄霧,但依舊軟弱無力,城市的街上到處都是綿軟的空氣,他看到了那個在綿軟空氣中匍匐的女子,臉上縱橫著凌亂的水澤,是被空氣吸乾的淚痕,她的肢體,並沒有因為從18層樓的高度摔下來而支離破碎,她匍匐在一個男子的胸脯上,態度安寧,若不是面色蒼白,靜得令人窒息,沒人相信她已死去了,宛如一個夢寐頗多的女子,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出了閨房,迷糊中找到一處愜意,繼續安然入睡而去了。
她長髮凌亂的腦袋,親暱地枕在男子的胸前,如同孩子睡在了親人的胸上,而男子的臉,已是面目模糊,暗紅色血液,從他的腦後,蜿蜒地爬向了茵茵草坪。
這個女子,便是瑪瑙,是她枕著的男子東平的情人。
不久,東平的太太隨後趕到,她遠遠地站在警戒線之外,在警察的引導下,掀開了蓋在兩人身上的布單,默默地看了一會,說:“是的,是他。”
然後,轉了身,從小小的包裡,掏出一疊面巾紙,卻不是擦淚,而是,捂在鼻子上,滿眼的厭倦與憎惡,如同一個有潔癖的女子,不經意間看到了令人噁心的汙濁。
自始至終,這個女子擁有令人吃驚的冷靜,不曾有絲毫的悲傷,眼睛乾涸如枯井。甚至,如不是江中極力要求,她回在屍體被拉走後,自己打車回家。
她沒有迴避江中的任何詢問,講敘過程中,她一直聲音平靜,如同在講述一件事不關己的且業已年代久遠的故事,只有在說到東平與瑪瑙的關係時,她用鼻子,輕輕的冷笑了一下:“我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早晚會出事的,一對賤人,天道報應。”“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你早就知道了嗎?你干涉過麼?”
“感情糾葛?他們之間也算有感情?不過一個被色迷昏了心竅的男人一個被窮困磨掉了自尊的婊子罷了,從第一次見她,我就知道東平早晚毀在這個女人手上,果然。”說完,她拿起手包,擺出一副離開的架勢:“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等你們調查取證結束,我會來領屍的。”
其實,屍體上無任何證據可取,兩人的胃裡,不僅沒有任何致命藥物,甚至連酒精殘存都無,身體表面看不出任何打鬥痕跡,更是令所有人吃驚的是:瑪瑙竟是處女之身。
也就是說,她與東平之間,竟無任何的身體關係,而鄰居與同學們都證實兩人交往甚密,東平對瑪瑙的呵護,暖得無以復加,宛如情侶。
貝可的解釋是:“或許,某些男人對某個女子的好感是一種近於神聖的呵護,而不是佔有,如同兄長呵護自己的妹妹。”江中看著她,先是笑,然後說:“親愛,你真的是看了太多的言情小說,一個成年期的男人絕不會無緣無故而沒條件地對某個女子好到這般程度,除非他老得身體不聽慾望的指揮了,那還有可能,像一對老夫妻懷著愛意圍著被子相互取暖一樣的好。”
貝可瞥了他幾眼,狠狠說:“啊呸,你以為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是身體動物?!”說著,就做勢追著要打,江中大呼冤枉地抱頭鼠竄進書房,看同僚從網上傳來的東平的資料,東平半生清白,唯一的汙點是10年前在駕車去外地時撞死了一個橫穿馬路的男人,據說這個男人是為了將買到的烤紅薯趁熱拿給女兒吃而橫穿馬路出事的。
貝可的聯想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她指定了這段卷宗:“你看,東平出事的地點,正好是瑪瑙的家鄉……你不覺得有些巧合的痕跡?還有,你記得瑪瑙陽臺上的那張方凳麼?它的一條腿破損的那麼嚴重了,作為女主人的瑪瑙,難道會不知道嗎?那麼,既然她知道了,為什麼還要讓江中踩上去呢?而且,根據陽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