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的力學原理,一旦凳子歪倒,沿著內高外低的陽臺受力慣性,它一定是向陽臺外倒去的,何況這是18層的高層建築,這其中定然隱藏著蓄謀已久……”
2。滴落的陽光陽臺上的瑪瑙,在氣喘吁吁地折磨一隻原色的凳子,榫子的呻吟,低而暗啞地響著,笑意浮在她翹起的嘴角。
從東平買下18樓的公寓時,這隻凳子就被她設計成了利器,凳子的呻吟,是滾過她心底裡的笑,合著薄而脆風鈴聲,紛紛揚揚……
她以誘惑的姿態靠近東平,他卻,拒絕了她表演的愛,付出了一個男人不該付出的好。
她為這個男人報考了這座城市的大學,按響了他的門鈴說:“先生,請給我一個勤工儉學的機會,讓我做您家的鐘點工好麼?”
東平的眼神,飛快跳躍得恍惚,為她開了門,東平太太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狐疑姿態問:“找鐘點工做,怎會偏偏找到我們家門上?”
她怯怯地看著他們,輕聲說:“高年級的同學告訴我們,這個小區住的全是本市有錢人,想做鐘點工最好到這一帶來挨家敲門。”
東平太太不冷不熱地審視著瑪瑙:我們家不需要鐘點工的。是送客的姿態,瑪瑙用求救的目光看了東平一眼,默默地離開,然後哭了,那麼好的設計落了空。
轉機發生在公交車站,穿著休閒裝的東平追過來,告訴她:“我太太同意請你做鐘點工了。”
她卻只做了一個月,就被辭退了,因為東平太太看到了東平的目光,像風箏,而瑪瑙的身影就是牽動這隻風箏的線。
逼近不惑的女子,哪個不是敏感而自卑的呢?
結完帳,東平開車送瑪瑙回學校,一路上,不時扭頭看她,瑪瑙面上掛著從容的笑,心裡,卻冷如冰窟,知道,此後,未必有機會靠近他了,那麼多念頭,在腦海裡飛奔,躍躍欲試的腳無數次試圖探過去,狠狠跺在他踩油門的腳上,讓車子瘋狂衝出去,哪怕同歸於盡,有什麼不可以?
車子上快速路時,終於,瑪瑙的腳狠狠跺了過去,車子卻只是微微一晃,併為加速到瘋狂,東平咬著牙嘶嘶問:“小姑娘,怎麼了?幸虧我的車子是無級變速,坐別人的車子時可千萬別開這玩笑。”瑪瑙就又羞又愧又是絕望地哭了。
東平伸手撫摩了一下她肩上的長髮說:“你的眼睛,令人難以釋懷,它們,像兩滴墜落在空氣中的陽光,乾淨剔透。”
瑪瑙愣了一下,如捉住救命稻草般飛快演繹謊言:“我一直在等被一個像你一樣溫暖的男人來愛。”
心裡,卻有個聲音在低低說:“是的,太久了,我等了十年了。”
十年了,多少往事都失去了顏色,惟獨東平的名字,日益豔烈地濃郁在瑪瑙心裡,是他,酒後駕車讓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父親,那個冷得出奇的冬天,一枚餘溫尚存的烤紅薯藏在生命痕跡已是了無的父親的胸前,成了瑪瑙生命中最後的溫暖,早早地懂得了眼淚是世間最沒用處的東西。
讓他去死。如果這也算理想,那麼,它是這些年來,瑪瑙唯一的理想。
所以,來了B市,所以,去他家做鐘點工,所以,要誘惑他,這一年,瑪瑙19歲,讀大二。
結果是,這個有著蒼茫眼神的男人,拒絕了她的主動示愛,把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平和地說:“小姑娘,你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好好讀書吧,我會經常來看你。”
3。你真是我要等的那個人麼
瑪瑙沒期望他真的會來看自己,非親非故,無有交情,且又那樣明確地拒絕了自己的示好,作為男人對女人的常態,對自己他應是失去了殷勤的緣由了。
所以,當東平拎著大包小包站在寢室樓下時,她曾以為是夢。
後來,漸漸熟悉,東平每週都會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