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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錢也未必夠得上撬保險櫃的工夫錢;再者,文化局裡的人算得上有文化教養,幾十年的安寧造就了大家疏於防範,平時,大家都把公事包擺在桌上,就是塞進抽屜也不上鎖。就梁平所說的情況,失竊時間大約在中午,下午,辦公室人來人往,不可能,具體時間被鎖定在午休時,午休湊到二樓西邊會議室打撲克是文化局多年的傳統娛樂,盜竊就是在這時發生的,且絕對發生在內部,因文化局的辦公樓是百年老樓,據說是民國時期某任市長的私人宅邸,滿院子還在茁壯成長著當年浮華的見證,高大的玉蘭,蔓延如蓬的紫藤以及隨風簌簌而響的風竹,解放後,由文化局進駐,因經費緊張當年的浮華老樓已處處呈現破敗的架勢,紅木樓梯,已有多處開裂鬆動,只要有人走動,就會咯吱咯吱直響,如果有外人進來做順手牽羊的事,一上樓就會暴露自己,再者,如是外賊,偷還不是一鍋燴了?怎麼可能只抽幾張?這種手法只能說明是竊賊不想被發現,以為抽幾張主人不會在意。

梁平怔怔聽別人的分析,一句話不說,陰著苦難降臨的臉。

末了,梁平小心說:“我們文化局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吧?”

就聽人叵測地笑笑,說:“主任,仔細想想,中午誰中途離開了牌桌,或誰沒去打牌?”這話讓每個人的心都揪起來,拼命想那個中午自己有沒有離開牌桌,即使離開過,怎樣合理解釋離開的幾分鐘。

好在梁平還算得上寬宏,見大家埋著頭,惟恐惹火燒身的樣子,慘淡笑笑說:“這樣的事絕對沒可能是局內部人幹,定然是外人。”

大家鬆了口氣,對梁平月底即將遭受太太的刻薄而多了一些同情。

正是中午,為緩和緊張了大半天的氣氛,有人招呼打撲克,一直沉默在一角畫畫的宣澤一摔筆,朗聲說:“我也算一個。”就有人打趣宣澤:“你繼續畫大好河山吧,加上你人就富餘了一個。”

大家比較瞭解宣澤,工作為人極其散漫,三十多歲了還是主任科員,儘管山水畫得沒甚靈性,卻很執著,在寫字檯上鋪了軟氈,專攻國畫山水,畫到興致處,一筆濃色,到處亂甩,搞得沒人願意挨著他坐,旁邊牆上也是斑斑點點的五顏六色,還為此捱過局長批評,並也不見改,頂著兩鬢花白的少白頭,倒很有畫家風範呢。

宣澤居然一改中午畫畫的習慣去打撲克。讓大家納悶了一下,當宣澤站在別人身後,看得索然浮現在眼裡時,大家忽然明白了一個問題,宣澤是在避嫌!每天中午,不就宣澤一個人在辦公室麼?

大家心知肚明地揣著一個猜測,卻不明說,再看宣澤時,眼裡就多了一些閃爍。

從此,每天中午,宣澤看得哈欠連連,依舊勉強堅持,一些隱約的風吹草動到了梁平的耳朵: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呢,宣澤,他敏感什麼?

梁平知道,大家不過是急於尋回屬於自己的清白,冤枉一個人,成全所有人的心理坦然而已。所以梁平對別人的說不以為然,依舊對宣澤說說笑笑,大約宣澤也看清了大家眼裡的猜忌,對梁平就有了知遇的感動。

3。誰的悲憤在飛?

一段日子,這件事,就被漸漸淡忘了,只是一天早晨,梁平很沒精神,一夜未睡的模樣,有人看了一下日曆,是月初,便明白昨天一夜,梁平定然被太太瘋狂審問那三百元錢的去向。

果然,快中午時,梁太太打過電話,恰巧是宣澤接的,只聽得宣澤說:“我馬上給你叫梁主任。”那邊說:“不必了,你們辦公室上個月發生過盜竊麼?”

宣澤忙不迭說:“有啊,梁主任被盜了呢,整個文化局沒人不知道。”

宣澤隨時欲把每個人拽過來證實一番的口氣。

梁太太恨恨扣了,梁平訕訕對宣澤笑,宣澤也報以心照不宣的笑容。

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