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了一下午竊竊談資。
原以為一切到此風平浪靜,大家猜測梁平丟的三百元錢,搞不好他是被他兒子抽去玩了遊戲呢,梁平下班時數錢,才知道丟了,誰能每天把錢包裡的錢數上幾遍?
幾天後,梁平又一次宣佈,他丟錢了,這一次丟的是五百。
辦公室一片譁然,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必然了,這一次,和上次如出一轍,大家議論紛紛時,只有宣澤一聲不吭,丟錢風波平息後,宣澤已開始了中午的畫畫事業,不再看別人打撲克。
午飯後,沒有人提議打撲克,慫恿梁平乾脆報案得了,把辦公室的害群之馬給揪出來,讓大家過回從前的舒心日子,梁平吭吭哧哧不語,最後說:“報案還不是葬送了一個人的前程,就這點錢,葬送了誰都不好。”說著眼睛在辦公室裡瞟來瞟去,眼睛落在宣澤身上時,宣澤正在畫一塊山石,抬眼碰見梁平的眼神,一筆飛白就有了憤怒的蒼涼。
在梁平感覺,這是宣澤畫山水多年最出採的一筆,情緒的一筆下去,一塊僵硬的石頭就有了虎虎的生氣。
於是有人低聲說:“不管是誰幹的,還是就此收手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等敗露了,傷了面子不說還傷了前程。”這樣的話,分明是對那個隱隱竊賊的警告了。
梁平不語,只是悶著抽菸,宣澤望著畫完的畫,一臉屈辱的呆滯。
末了,為了緩和氣氛,有人拉著梁平說:“走走,既然主任不想傷了別人的面子,我們還是打撲克,也可以散散心。”圍著撲克桌子,大家看著梁平心不在焉的樣子,想想他也夠倒黴,連著兩個月失竊,偷誰不好,偏偏要偷被太太壓制到大氣不敢出的梁平?
下午上班時,宣澤桌專門畫畫的軟氈已不知收在了什麼地方,宣澤對著一牆顏色發痴。年輕毛躁的曉葛就問宣澤:“宣澤,打算封筆?”
宣澤一臉僵硬說:“封筆,以後我跟大家一起打撲克。”
大家心知宣澤不想做無辜的被嫌疑者,不好說破,都笑笑了之。
果然,以後的中午宣澤跟了大家打撲克,到底是有些慧根的人,看過幾時後,宣澤打得有聲有色。
4。懸疑數字幾天後某個下午,宣澤忽然聲稱:自己丟錢了。
大家質疑地看著他,意思好象是:是不是為了逃脫嫌疑,自我製造了一場失竊案哦?
所以回應的聲音不很強烈,只有梁平愕然問了幾句,大約是和自己一樣的。
大家慫恿宣澤報案,眼神裡卻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宣澤若是謊報軍情,警察一查就查個底掉,看你到時怎麼解釋?宣澤赤紅著臉,不聲響,最後,做為辦公室主任,梁平被大家逼著去管轄派出所報案,宣澤不願意報案,更被鐵定了謊報軍情。梁平只能報自己的案子,而作為一系列案子,宣澤自然被牽扯上,下午來了幾個警察,盤問一些細節問題,辦公室登時就緊張得窒息,梁平的案子時間太久,只能從宣澤的失竊下手,宣澤的錢包被取了指紋。
宣澤連著幾天中午,不再去打撲克,一個人坐在桌子邊發呆時,看見梁平進來,打電話,聲音細小輕微的說了一串數字:“4,1,2,35。”電話就扣了,見宣澤納悶地看自己,說:“怎麼不打撲克了?”
宣澤說:“沒意思,梁主任最近炒股票了?”
梁平說:“炒了點,託一個天天在股市的朋友幫我關注一下行情。”
宣澤說:“哦,最近股市跌得厲害麼?”
梁平隨口說:“我的那股還成。”就打撲克去了。
週四中午,曉葛拽宣澤過去補缺,宣澤順口問:“誰出去了?”
曉葛說:“梁主任出去有點事。”
下午上班時,梁平一路吹著口哨回來,進辦公室,快樂地跟每個人